“你,你,你!”宋淮意气地发抖,他扯了扯被子,想翻身不再看这个讨厌的人,可是还没来得及大动作,就被一双大手摁住了双肩动弹不得。
“干什么!”
叶琮鄞:“生气了?”
明知故问。
宋淮意气的更狠了,提高了音量:“放开!”
叶琮鄞不知道注射麻醉之后,病患本人在自己的心头是个什么样的形象,但至少在他眼里,宋淮意这点怒不可遏、勃然大怒的“斥责”,跟猫猫被抢走了小玩具时,凶神恶煞的发出奶奶的呜咽声没什么两样——
都是撒娇。
“你生气了。”这次是肯定句,但宋淮意显然已经不想搭理这个“乌合之众”了,把脑袋扭到了一边,气鼓鼓地不说话。
“生气什么呢?”叶琮鄞轻笑着问,“我都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只是随口猜测一句,你就这么不高兴啊?”
“你们!明明是你们!”
心智大概只有个位数的宋淮意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连声反驳:“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凭借几句不清不楚的谣言,就在背后给人定罪!”
“你长得和琮鄞那么像,我还以为你会是什么好人!结果还是一个人云亦云的乌合之众!”
宋淮意越说越气,甩手想要将人推开,边扭着肩膀抗拒,边大喊:“走开!”
若不是病房里的隔音效果不错,走廊的声控灯都要被这声“走开”给喊亮了。
“我可没说他是个坏人,你这么着急的就给我定下罪名,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呢?”叶琮鄞不敢松手,这会儿麻醉还在发挥作用,宋淮意感觉不到疼,真让人随便在床上翻身,压到了伤腿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边说边做出委屈的模样:“你看,我这不是在问你吗?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口中的那个人到底是好是坏啊?”
如果是个普通的路人,宋淮意肯定不会再搭理对方了,但眼前的人和叶琮鄞长得太像了,他犹豫片刻,还是小声地说:“我也不知道。”
“他们总在我耳边说琮鄞不是好人,说他做了什么什么坏事,却又含含糊糊地不肯说出来究竟是什么坏事。”
宋淮意鼓了鼓腮帮子,又开始生闷气:“连个所以然都说不出来,倒是会像法官一样宣判罪名了。”
“法官尚且还有判错的时候,他们却以为自己从无谬误,真是可笑。”
喜欢
略带孩子气的抱怨,暗藏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疼惜。
叶琮鄞呼吸微滞,连脸上的笑意都变得艰涩起来。
他早过了需要人理解支持的年纪,可事到如今,听到这样的话,他的心脏还是没能忍住,漏跳了一拍。
宋淮意仍旧在嘟嘟囔囔地说些什么,不知道是不是麻醉的药效开始卷土重来,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就连眼皮都止不住的往下掉,像极了一到上课犯困的中等生——
既不敢跟彻底放弃的差生一样,直接低头就睡,又没法像优等生那般挺直腰板,克服睡意好好听讲。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叶琮鄞捏住了宋淮意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