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真正的新年只剩三天,荣初瑶的“告别演出”也在顺安大剧院如期举行。
沈星颖搭着陈北潞家的顺风车到达剧院,内场的人不算太多。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人们宁愿去花天价追捧一下“半吊子”明星也不愿看一眼辛勤耕耘,植根艺术的国风表演。
沈星颖跟着陈北潞坐到第一排,挨在余斯羽身边,她环顾四周,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余羲和呢?他真不来?”
余斯羽摇摇头:“不知道,哥哥说他有事。”
“别管那小王八蛋,坏了心情。”
沈星颖这才发现余骏华坐在余斯羽身边,着急忙慌地打了声招呼:“叔叔好。”
余骏华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临近舞剧开始,又鱼贯而入许多人,不过片刻,位置坐满了一半。
舞台灯光突然打亮,照在女子的长摆上,女子回眸生百媚。
全长只有百来分钟,但足够震撼人心。
那一个个强劲有力的动作,带人重回晚唐,感受时代的悲怆与有识之士的苍凉无奈。
“扶大厦之将倾”在此刻变成奢想,一声声鼓点,与灵魂共鸣。
演出结束,众人鞠躬致谢整齐离场,而荣初瑶留在台上。
“大家好,我是荣初瑶,也是这场舞剧的编舞之一。台下有很多熟悉我的也有很多不熟悉我的。今天我站在这里,想对所有支持我的朋友们说句谢谢,也对所有不认识我的人说句谢谢。”荣初瑶手捧话筒,有些颤抖,这也是她第一次在这么多陌生人面前发言。
“可能大家对于我站在这会有些唐突,但我还是想告诉大家我要退出舞团的消息。”
下面悉悉索索出了一些话语。
“我有勇气站在这个舞台上,仅仅只是因为小时候电视机上偶然瞟见。为了这个梦想,我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日夜颠倒地训练,艺考文化两手抓,考上心仪的大学进修。”
“当然,支撑下来的另一个原因还有爱人的鼓励支持。我的离开,也是因为我发现了我更大的使命。”
“c国舞是我们民族独特的审美特征和美学规范,是我们国家一项独特的珍宝。宣扬世界是我们作为舞蹈工作者的一大责任之一,但在我看来,身为c国人,我们更要珍视守护这一份财产,把它更好地传播下去。”
“舞蹈是有包容性的,不是富人独属的,所以我决定辞去歌舞团的工作,免费为山区孩子授课。”
荣初瑶鞠了一躬,舞台的帘子缓缓拉上。
台下一片唏嘘。
“她们刚刚穿的是和服吧,说的这么好听,不会是汉奸吧。”
沈星颖转过头去,刚想回怼,却被人抢先。
“您是c国人吗?您对外说您像您儿子是吧?”说话的是一个神色冷淡的女孩。
“你会不会说话啊?你爸妈没教你什么叫懂礼貌吗?你也是汉奸吧?”那男人瞪着眼睛骂,最后不屑地站起身来,“要不是买票送东西,我才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