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佑山搞不明白堂哥万老板怎么想的,既然是官家抓捕的要犯,干脆给绑了交给官府不就完了么,还有大笔的赏钱,至于前思后想么!那个小安功夫是好,问题功夫再好也不是无敌的吧,自家这么多人,再加上警察,难道他还能插翅逃了不成。
琢磨了一会,万佑山突然想起自己新买的小轿车,这个可是花的自己的钱,千万不能让南京的人给弄走,不然自己就白花冤枉钱了。一念至此,他才明白过来堂哥的用意,原来都替自己考虑呢。
其实万老板考虑的比万佑山多多了,他可以直接把小安的消息告诉南京的人,让警察去抓捕,问题自己能得到什么好处,屈屈千八百的大洋他还真看不上眼,怕就怕万一抓不到,就凭小安神鬼莫测的身手,谁知道会不会找上门来,得罪这样一个不知底细的高手显然划不来,江湖留一线,以后好见面,哪有那么多打打杀杀,和和气气财多好。
万佑山匆匆往回赶,一路上他让司机开的风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里死人了。司机听了他的话,恨不得把脚插到油缸里,车子驶过,像一条黄龙,卷起的尘土扑了路人一头一脸,惹得路人怒骂不止,回家奔丧呢!
到了家里,万佑山赶紧和司机用稻草把车盖了,一边盖一边告诫司机嘴巴严一些,否则没他好果子吃。
司机唯唯诺诺,大言语没有,老板让干啥就干啥,这年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万佑山刚把车子盖好,还没及喘口气,一辆车子戛然停在了他家门口,下来四个警察就把大门给围了,为的一个万佑山认识,叫朱本智,他奚落道:“万老板,跑这么快干嘛,家里有吃奶孩子?”
万佑山掏出烟挨个散了,然后笑着说道:“朱队长说笑了,找我啥事?”
“啥事?大事,你摊上大事了,知不知道?”朱本智叼着烟说道。
“朱队长说笑了,我就一生意人,我能摊上什么大事,我又不是我堂哥那么大的老板,事多。”
万佑山故意提起他堂哥万大老板不是没有目的,意思就是告诉对方,对我说话客气点,我后边有人罩着。
朱本智岂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但是此事非同小可,蔡局长可是交代他们,找到车子和人重重有赏,事关自己的钱包和前程,岂是万佑山两句话就能唬住的,于是他说:“兄弟也是公事公办,说实话,你那辆车子怎么来的?”
“什么车子?”万佑山故意装迷糊,同时心里暗暗吃惊,这家伙咋知道的。
“万老板,咱都是老熟人,你就别给我装了,你开那么大的车子,谁不知道,还要我点出来,你呀,不够朋友。”朱本智摇摇头,似乎很无奈的样子。
“噢,你说的那个呀,我新买的,你也知道我就是做这生意的,我又转手卖了。”万佑山继续打迷糊样。
“编,继续编,我没想到啊我拿你万佑山当朋友,你倒好,给我编瞎话,有人看到你的车子开回家了,就在刚刚,你这又给我编瞎话,我再说一遍,你要是不承认,我可搜查了,可别怪兄弟不讲情面。”
话已至此,万佑山就不敢隐瞒了,他只好带着朱本智把车子交出来,然后苦着脸说道:“这可是我正经八百买的,八折,你得把钱给我。”
“万老板,我说你没糊涂吧,你这叫赃物懂不,没治你的罪就不错了,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不好意思,你也得跟我去一趟警察局。”朱本智说道,然后一挥手道:“走吧。”
万佑山知道硬不过对方,只好乖乖跟走了。一路上他都在后悔,咋财迷心窍买了辆赃车,可笑的是当初还想讹诈人家,这倒好,连本都亏进去了,这他妈的找谁说理去,这样看,还是堂哥万老板看的远,不服不行。
一听说要扣他的车,万佑山急了,嚷嚷道:“我是看在朱队长你的面子上才跟你来的,你这忒不讲究了吧,那我的钱找谁要去,两千多大洋呢。”
徐丙章冷笑道:“你信不信我毙了你?”
万佑山一愣,随即想起此人应该就是堂哥所说的南京来的人,但是他一点不怕,他是谁啊,天王老子,单凭一句话就要人命,于是他冷笑道:“来,来,照这里打,不打你是王八蛋。”
蔡局长连忙拉开两人,劝说道:“这都不是外人,没必要伤了和气,来,徐处长,我介绍一下,这个万老板,就是万大老板的堂弟,来认识认识,你还要他帮着找人呢。”
徐丙章哼了一声,随即敷衍道:“见过万老板。”
蔡局长又对万佑山说:“这是南京来的徐处长,来,认识一下。”
万佑山也哼了一声,抱拳晃了晃道:“见过徐处长。”
当徐丙章让他带人去找卖主时,他却不干了,他苦着脸道:“不是我不帮忙,人家卖了车就走了,我上哪找去,无锡这么大,再说了,我赚了钱我还管人家住哪里,我管的也太宽了吧,要想找你们去找,你们警察是干嘛的,就是抓坏人的么,我只告诉你们他们的长相就行了,我还有事,车先放这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蔡局长看看徐丙章,意思咋办,徐丙章一皱眉头,然后说道:“蔡局长,你安排人员排查,既然是外地人,肯定住旅店,就从旅店查起,就是把无锡城翻个底朝天也得把人找出来。”
蔡局长瞠目结舌,愣了一下道:“那人要是走了呢,既然是销赃,得了钱还不跑路?车都找回来了,你也好回去交差了,你说是不?”
徐丙章阴沉着脸,他完全没有料到无锡的这帮人竟会这样想,这里里外外牵扯多少人,又死了多少人的共党大案竟然被他们当成一般的偷盗案,气得他真想掏枪崩了两个,这帮糊涂蛋,党国怎么会有这样的糊涂蛋,而且坐到了警察局长的位子上。可是,想了想,他又忍住了,在南京他可以调动许多力量彻查此事,可是在无锡就不行了,虽然他可以要求当地的军警协助,问题是人家表面上尽心内里懈怠他怎么都没有招,就像功夫再高,打在棉花上也是无力。
“你真的以为这就是一桩普通的盗窃案?”徐丙章强忍着怒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