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若无的烟草味在空气中扩散,传到舒蕴鼻尖,混合着他身上薰衣草和朗姆酒的味道,辛香与酒香交融,碰撞,她倏然回想起男人刚才,骨节分明的长指支着烟往唇边送。
不同于少年人满满的痞气,霍景司的举手投足之间,带着致命的优雅和矜贵。
于散漫不羁之间,令人着迷。
霍景司的手搭在车沿上,护着舒蕴进了后座,在他转身之前,她下意识抓住男人的衣摆,抬起眸子问他。
“字还没写完,怎么就让方老师裱起来了?”
霍景司没回答,只是看着她用着商量的语气,“之后有机会再给我补全?”
舒蕴避开他的视线,敷衍地“嗯”了声,“再说吧。”
霍景司目光落在她面上,意味不明地凝视了片刻。
才抬起脚步从另一侧上了车。
“你刚才怎么把剩下的烟扔了?”
舒蕴实在觉得好奇,问出来。
“难道你喜欢我吸烟?”
似乎是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有趣,霍景司忽地笑出声,侧眸问她。
这个问题过于暧昧了,好像他是她的谁一样。
舒蕴抿抿唇,到底是没答话。
眼看着车子向熟悉的方向驶去,舒蕴开口,“霍先生,一会儿到了酒店,您可以在楼下等我会儿吗,外套我上楼拿给您。”
霍景司长指托着下巴,这次舒蕴又看见他食指上的那枚戒指。
应是由墨色的玉质精心沉炼而成,镶嵌在男人优雅如玉的指骨上,宛若一尊精致的雕塑。
是身份的象征。
“我倒是不缺那一件外套,还是阿蕴,”霍景司胸腔里漫起几分笑意,眼尾挑起来看她,“就这么想和我撇清干系?”
傍晚的暮色昏沉t,有几分融进他的眉眼,连同他的话语,直直撞入舒蕴心口。
阿蕴。
他唤她阿蕴。
“你怎么知道”舒蕴下意识问出来。
刚才方砚也只是叫了她的姓。
“你的名字?”
霍景司没答,语气几分漫不经心,“但凡用点儿心。”
剩下的路程,舒蕴没再说外套的事,也没追问名字的事。
半路无话。
到了酒店门口,舒蕴和霍景司打了招呼就要下车,手腕忽然被男人拽住。
没有防范,猝不及防间舒蕴的身子往后倒去,肩膀倏而被他的手掌撑住,一缕温热透过布料传入肌肤。
带起从外到脊骨的一片酥麻,他的薄唇就要擦上她的耳际。
随后舒蕴便听见男人懒懒散散的声音,“不是要还外套么?”
“…”
舒蕴突然觉得霍景司的心思,她实在是摸不透,慢吞吞地“哦”了声。
“那我现在上楼给你拿,那霍先生可能要稍微等一下。”
“不急,”
说完,霍景司也跟着舒蕴下了车,“先上楼。”
“嗯?”
舒蕴一时没搞懂他突如其来的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