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循沉默一会儿,道:“我亲自去请罪。”
李如意:“此事非陛下所愿,太傅定能谅解。”
策马驶过长街,萧循忽然刹住马蹄,目光转向公立学堂的匾额。
裴酌要停课半年,是早有计划。
他的宿舍里会有线索吗?
萧循下了马,径直翻墙而入,通往裴酌宿舍的青石路,萧循这几个月踩了百来次,有时候裴酌也不知道。
李如意见陛下闷头找什么,连忙掌灯。
萧循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
裴酌这间屋子所有的东西都是他准备的,找来找去都是他的。
可他还是翻了个底朝天。
萧循搬开床板,李如意掌灯靠近。
“离远点。”萧循喝止,怕火星掉在床板缝隙里的那张折起来的信纸上。
萧循小心翼翼取出,翻开。
“去白玉京,读博……”
裴酌一直心软,时不时把留信拿出来删删改改好,读博的时间从三五年,到三年,再到两年,不能再少了。
萧循目光在五年、三年、两年里滑过。
可以看出,裴酌对于离开这事早有准备,甚至怕自己匆忙,留了信件给他。
萧循的目光亮了又暗。
只是竟不肯给一个确切的时间,让他等三年、五年,还要让他继续办学,不能松懈。
萧循合上信件,深吸一口气,出门去了太傅府。
李如意不知道陛下与太傅说了什么,只知道到深夜,裴太傅才送陛下到门口。
裴清许道:“臣在这里等白玉京的裴酌回来,凑一对父子,我相信他会回来。”
萧循和裴清许对了信息,心底有底一些,盯着裴清许手里的信,道:“太傅能否能将信件还给学生?”
裴清许:“臣明日再看看。”
握着这信,仿佛就是攥着底气,萧循争不过太傅,只能作罢。
雷劈世家子的异像,许多人都曾看见,萧循安排人盯着市井流言,一通安排下来,竟不用睡觉就到了天明上朝。
一个侍卫抱着一箩筐的花生进来,“陛下,这是种植园呈上的花生,产量丰厚,见所未见,请陛下和裴公子过目。”
萧循想起,这是裴酌在街上偶遇农政司的贾敛,把花生卖给他种。
除了衣物外,他注意到裴酌的不同,便是因为他同贾大人有交集起。
实验田里被雪粒祸祸了几颗花生,裴酌还神气地提着笼子过来找他要个说法。
他走过去,捻起一颗,掰开来,两粒饱满的红皮花生落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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