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格没犹豫,将装水的脸盆往角落一放,伸出手试图叫醒程佑君:“程程……程程宝贝醒醒,快醒醒……”
朦胧之中,程佑君觉得压在自己身上千斤的什么东西忽然化成青烟散去,他压抑的梦境之中忽然传来了一记清明的嗓音。
那声音……是楚格。
自己这是……又在做梦。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从另一个世界之中挣脱,失神地望向楚格。
那眼中满是惶然,满是惊魂未定。
楚格忧心地望着他,低声道:“做噩梦了么?”
他没回答,而是失魂地喊了他一声“阿楚——”
“阿楚,你没事……”他说,“没事就好。”
楚格干脆躺到了他身边,把他搂进了自己怀中,哄孩子一样拍他的背:“好了,噩梦而已。我好好的呢。”
程佑君一句话也不说,变得特别乖顺,他的手臂却越收越紧,死死箍住楚格的身体。
楚格无声地回应他,脑海中浮现出上回他在同一个地方做噩梦的情景。
他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把床头灯拧亮了。借着光,楚格终于看清了他微红的眼眸,他将心头的疑问问出了口:“……总是做噩梦么?”
程佑君的神思似乎还停留在梦中没有抽离,依旧失神地望着眼前人。
“上一回你在这儿睡,我也见你在做噩梦。”楚格轻声解释。
程佑君总算神魂归位,对他笑了笑:“放心,我没事。”
看来,那天穆成泽说的不错,他应是常常被这样的梦魇困扰吧。
楚格见他不愿多言,也没有追问。
你我有诸多过往,但也有来日方长。
但愿你与我在一起的所有日子,都能够组成一帘美梦,将你那些梦魇驱赶出梦乡。
心结
处暑一过,气温便似泄了气,忙不迭开始走下坡路。
与之截然相反的是程佑君和楚格的感情,跟干柴遇上烈火似的,正以惊人的速度升温。
热恋期的情侣,真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黏糊在一起。虽说两人至今还未付诸□□,但自那天那个噩梦以后,楚格的主卧中多了个枕头。沙发上亲亲抱抱更是成了常事。
这样的情况下,擦枪走火在所难免。
最过火的一次,程佑君的衬衫被扒了三颗扣子,胸口也被吮了数个红印——可最后竟然啥也没干,姓楚的当时转头冲进卫生间,孤独地冲了十分钟的冷水澡。冲完回来把程佑君往怀里一楼,睡了。
程佑君那天是真没睡好。虽然他很享受被爱人搂在怀里的滋味,但心中却忍不住犯嘀咕——他怎么就打住了?他怎么可以……就这么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