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祟气。”江子由之前在那傀儡人的成功处摸索了下,抬手看了一眼后擦了擦说。
他们几位都很沉默,毕竟现在虽然整个是一个乱世,但祟气这种邪门的东西,完全就是个邪教,多么乱的地方也不会有太多的祟气出现,用这个东西的群体现在最常见的就是黔南州的苗族,此外便是一些阴阳师,傀儡师之类(不过这两个群体中用这东西的是很少的,江子由除外)
江子由长叹一气,说:“这种东西你们总该知道的吧?”
“知道。”沈柏舟和晓天宸异口同声,“但知道的不多。”
江子由:“……”
锦厌尘此时愣愣地看着那个傀儡人——他虽然不属于这个时代,但对祟气这种东西了解的倒是不少,而且他也曾看见过江子由使用这种禁忌之力,因此对这个并不陌生。
“这里的暗器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锦厌尘不解的问。
【祟气那也是禁忌之邪术,当时所用者大多为黔南州之人,苗族更多,犹以葬花仙为首者富】
锦厌尘的脑中传来梨膏糖这样的提示声。
听到这个,他自然没等江子由他们的回答,而是自言自语起来:“葬花仙……丁香……”
“我知道了!”锦厌尘恍然大悟。
他正要继续说下去,可这几个字才刚一出口,江子由的脸上精神显然紧绷了许多,一下子有些紧张起来。
然而锦厌尘并没有注意,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这里是葬花仙的地方,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一手造就的。”
随着他这句话的出口,石壁摩擦地面的声音忽然传来,几人抬头一看才发现,远处的石门正在缓缓闭合,并且速度越来越快。
他们起身朝石门的方向闯去,试图在石门关闭的最后一刻冲出去——然而一切都是徒劳,上次锦厌尘和晓天宸能有机会闯进去,那完全是因为巧合,既然他们发现了这里是葬花仙,那这位葬花仙即便不在这里,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或许有一种可能是,外面躺着的那三具尸体,就是曾经来到这里的人。他们被葬花仙弄死在这里后,尸体便被她做下的标记,并放在了特定的位置,也就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每个来到这儿,并且恍然大悟的人,在恍然大悟之后,都会被葬花仙以残忍的手段杀害。
他们现在就落到了这样的地步,并且几乎是濒死了。
大门合上的那一刻,他们的心便在一瞬间凉了一半。周围先是一瞬的黑暗,随后那几盏油灯的光便显得十分重要,成为黑暗里唯一的一束光明。
地面上的花纹迅速凸起,耸立出一道道墙,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们四个人隔在了四个不同的区间。
锦厌尘捶了捶包围住自己的石墙,试图听到其余三人中一点的声音,然而没有任何回响,他喊了一声,试图去寻找其他人的所在,听到的却只有自己的回音。
密室2
“喂,有人吗?”锦厌尘大声喊道。
“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他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锦厌尘顿感无语,尝试几次无果后,便也放弃了挣扎,开始自行摸索起来。
这几面墙完全是凭空而起的,他们原本大概只是一个平坦的地面,却在忽然之间变做巨墙,并牢牢挡住了他们。这些墙上的图文并不亚于这房间里原本的纹饰,依旧精美和巧夺天工。
“葬花仙……她到底想干什么?”锦厌尘不解。借着油灯的光,他抬手触了触周围墙上的纹样——正对着他在那面墙上雕刻着几朵荷花,看上去正盛开着,活灵活现,好像真的荷花一样。
锦厌尘又转向另外三面墙,所包围他四周的墙面上刻着的都是些植物——菡萏,广玉兰,楚莲,他们都与荷花极其相似,却又处处不同。不愧是葬花仙,连这里都有这么多相似而异的花。
锦厌尘正疑惑着,却听石壁相磨的声音,他四周的墙壁似乎在移动,缓慢却又清晰,石壁与石底相磨合发出沙沙的声音。很快,锦厌尘的面前便呈现出一道石砌胡同来,在漆黑中,胡同里没有一点灯光,黑洞洞的一片,无限延伸,好像永无尽头。
锦厌尘最后的石墙似乎一直在将他往前推动,赶着他往那胡同里去。锦厌尘无可奈何,他若是再不走过去,马上就要被挤成一块肉饼,只得在强迫之下向那胡同里走去。
他刚走进去没多久,身后的石壁便紧紧堵住了胡同口,封锁住了他的去路,前面依旧是永无止境的黑洞,后面也无归路。锦厌尘此时陷入了前后两难的境地,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贴墙而行,墙壁上的浮雕摩擦着他的肩膀,他看不清墙上雕刻的什么,只知道那是一些极其复杂的纹饰。
锦厌尘走了不知道多久,看到前面有一束绿光,他在一瞬间以为自己走到了尽头,甚至脚步都开始加快起来,满心期许的向那终极而去,可那绿光似乎随着他的脚步越来越远,他走它也走,他跑它亦跑,他似乎永远也追不上它。锦厌尘在那一瞬间,精神几乎是崩溃了,就像赛场上的运动员,眼看着终点马上就要抵达,可却越来越远,体力即将透支的情况下,终点却远远未至,并且一直伸向无尽之渊。
这里空气稀薄,本就是在极深的水底,在水和石壁的挤压下,锦厌尘感到自己整个人几乎都要爆炸开来,就像去往西藏高原旅游的人,在高原反应的逼迫下,浑身的器官几乎都要被捏碎,又透不过气,浑身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