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厌尘这么挨了一掌,浑身都是血——当然不都是他的血,主要还是那怪物的血掌——它的血并不像普通的血,而是黏糊糊的像鼻涕一样,挂在身上和手上很恶心,令人作呕。
锦厌尘嫌弃的解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丢到一边,又擦了擦自己的脸——这又腥又恶心的东西真是烦人。
他刚一起身,抬手正欲再度攻击,却发现胳膊抬不起来了。他转头一看,才发现肩膀处凸起一块——刚才那一下摔的有些严重,以至于他的胳膊有些脱臼了,整个骨头都飞了出来,只被一层薄薄的皮包裹着,不用说,透过皮都能完全看见那白花花的骨头。
锦厌尘吓了一跳,他对这伤倒是没多大反应,只是胳膊动不了,而且酥酥麻麻的痛感时不时传来,并且胳膊又没断,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大的损失。不过想把这个骨头给复位,可不是件简单事——他脱臼的太严重了,这也就是放在关节的地方,那个处就是骨折,甚至整个骨头都会裂开,碎掉。
江子由走到他身旁,看了一眼他的胳膊,皱了皱眉,随后抬手挥出一道傀儡丝,挡在他们面前,挡在了他们和那怪物之间。那家伙一时半会突破不了这道防线,这样做完全是为了帮锦厌尘的胳膊复位,否则他这条胳膊就要废了。
“脱了。”江子由平静的说。
“啊?脱什么?”锦厌尘有些懵。
“废话!你说脱什么?衣服呗!”江子由有些不耐烦的说。
“脱衣服干什么?难不成你还要跟我治我的胳膊?”锦厌尘疑问。
“我不是你的胳膊你还脱衣服干嘛?”江子由无奈,“隔着衣服我怎么给你搞?”
“别给我扯断了,你确定你行吗?”锦厌尘有些不可置信的问。
“那断了呗,你这样放着,完全没救。”江子由无所谓的说。
“算了算了……”锦厌尘说着,解起自己的衣带来,他刚才就把自己的外衣给脱掉扔了去,一个内衫不过是衣带一解,不过这么大敞的衣裳,站在这里还是个这么危险的境地,他感觉自己像个老变态似的。
锦厌尘脱下袖子,系在自己的腰上,他胳膊倒是挺长的,不过脱臼了的那只胳膊看上去高耸起来一块,倒不是说有这么红肿,只是很显然的那个骨头突出去了。
“你最好别叫出来。”江子由提前告诉他说。
“哎呦,你也太小看我了,折都折了,再扳回去该能多疼!”不过他很快就为自己所言而后悔,江子由不知找了什么东西涂在他骨头处,揉了几下,随后使劲向里一推,随着咔嚓一声,那骨头便又回了去。
锦厌尘硬咬着牙,差一点点就叫出来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玩意儿摔的时候倒没感觉那么疼,现在扳回去倒是疼的离谱。
这咔嚓一声,听着就疹人。
锦厌尘咬牙切齿的说:“你也没说怎么疼啊!”
“那我哪知道,我以前给别人掰过手指,照葫芦画瓢而已。”江子由无所谓的说。
锦厌尘:“………”
“不是你想想办法啊,胳膊我给你整好了,你不得赶紧想点办法把这玩意儿给他弄死?!”江子由一直那边血淋淋着大块头,说。
“你刚才又不是没看见,我的宝贝鹰都被他弄死了,我胳膊也被他弄折了,你让我怎么弄?”锦厌尘无奈,“就算是杀,因为你和我一起搞好吧。”
“那你打算怎么杀?”江子由问。
“你的傀儡丝结实,你帮我绑住它,我用剑刺一下试试。”锦厌尘说。
“你刚才不是试过了吗?用剑不行啊。”
“刚才那一下没搞好,意外而已啦,再试一次,我多插几次,我还不信它不死,那又不是什么万年老妖精,还杀不死了不成?!”锦厌尘说。
“在这里的东西,差不多还真是万年老妖精。”江子由说。
锦厌尘无语凝噎,顿时有些泄气,问:“那咋办?还真的等死不成?”
“你试试就试试呗,主要是你这胳膊再伤一次就真的废了。”江子由说。
“那…我不试了?”锦厌尘试探着说,“不是那说出去多丢人啊,两个傀儡师,在这拿一个血球没办法。”
江子由叹了口气,说:“要不你试试你的老鼠?”
“这里也没有老鼠啊。”
“这种地方他能少得了老鼠吗?又阴暗又潮湿又狭窄,一看就是老鼠的天堂啊。”
“那我试试。”
话说这锦厌尘的修为虽没有江子由高,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傀儡师,但他有一个好处就是,他的傀儡可以物为主,各种动物他都能操控,尤以老鼠为佳。
他捏了两指,作口哨状,吹了几下,好久后,远处吱吱声传来。锦厌尘顿时惊喜,又吹了几次,当真是来了几只老鼠。不得不说,他运气倒是不错。
但凡是听过他的哨声,并且被他吸引的这种动物,他都可以操控。锦厌尘挥了挥手,示意这几只小鼠朝那血淋淋的大块头过去。
众所周知,老鼠是极聪明的动物,它们当然知道去了就是死,它们显然是不想死的,但是在锦厌尘在操控下,它们作为傀儡,完全没有任何自由,最终还是向死亡的方向跑去。
几只小鼠从下而上,开始啃拾起这个血块头来。锦厌尘仍在源源不断的吹着口哨召唤老鼠,毕竟就这几只,它们就是撑死也吃不完这玩意,鼠多力量大,想要将这玩意啃食,自然需要大量的老鼠。
悬锁殿1
血淋淋的大块头挣来挣去,抬手扒拉着自己的身子,试图把那些可恶的傀儡老鼠们给拽下来。可这些小家伙灵巧的很的,只见得到处乱窜,倒是莫名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