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和温宁想的一样,江淮安在殿试上大放异彩,凭着其独特的见解,缜密的心思,提出了除了农业外,手工业,经商也要同步展,有理有据,观点一针见血,取得了宸帝的认可,最后被封为新科状元。
但温宁怎么也没想到,这报喜的队伍,竟然来了国公府。
秋季干燥,温宁正吃着小厨房炖的雪梨羹,突然小桃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小,小姐,江公子带人过来了,”小桃喘着粗气说道,“他中了状元!!”
温宁闻言,高兴地站了起来。
上辈子,江淮安也中了状元。
但是当时宋母泼辣,宋晏又名落孙山,江淮安顾虑到宋晏的心情,于是不敢来找她。
江淮安父母双亡,老家的亲戚又霸占了他父亲留下的薄田,他自然不会回去报喜。
温宁还记得上辈子,明明是泼天的喜事,最后却是他一人骑马绕了上京一圈。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到了江淮安这里,就只剩孤身一人的落寞,满腹欢喜无人可分享。
温宁这辈子,一定要弥补他的遗憾。
她让小梨去把周子琅叫来,又让小桃去告诉奉行一声,免得沈舟等下误会。
自己则去了徐氏的院子,将事情先和她说一声。
徐氏是个性格豪爽的,听到温宁的话,颇为欣慰地说道。
“这状元郎如此重情重义,倒是宸朝的福气,好孩子,母亲陪你去。”
徐氏让下人打开国公府大门,亲自和温宁出门迎接。
江淮安见到徐氏,翻身下马,恭正地对徐氏行了礼。
徐氏虽说有诰命在身,但江淮安是状元,不必同她行礼。
徐氏正想提醒他不必行礼,没想到江淮安拱手道。
“当日若非世子同少夫人,淮安怕是要饿死街头,如此大恩,淮安绝不敢忘。”
徐氏了解自己儿子那清冷的死样子,就他,能干得出这种救死扶贫的好人好事?
她不信!
明显救人的是温宁,他儿子不过是沾了小姑娘的福气。
江淮安是个稳重的,此刻周围站满了围观的群众,若他直说救命恩人是温宁,唯恐影响了温宁的清誉。
虽说以国公府的行事风格,这些细枝末节根本不成问题,但江淮安行事周全,考虑细致。这点倒是让她对这新科状元愈满意。
徐氏想到这里,吩咐家仆撒赏钱,让众人沾沾状元的喜气。
另外,通知上京最好的酒楼,摆上八十一桌宴席,让苏嬷嬷拿了自己的名帖,送到上京各家权贵,凡是愿意来给江淮安道贺,晚宴请到国公府邸一聚。
江淮安没想到,徐氏还有这一手。
他不过是来感谢温宁的,没想到徐氏把阵仗搞得这么大。
他知晓徐氏是好意,他不过是个穷举子,哪怕中了状元,如今依旧穷酸,别说宴请权贵,他连像样的赏钱都拿不出来。
他也知晓,像他这样的出身,到了官场难免受到排挤,但他无所畏惧,轻视慢待的目光,他早就习惯了。
但徐氏这一手,明显就是要给他撑场子。
漫天的铜钱撒得满街都是,百姓欢呼雀跃。
“多谢状元郎!”
“状元郎乃是文曲星下凡,宸朝日后有福了。”
“状元郎成亲了没,我家妹子才貌双全……”
“状元郎……”
江淮安觉得自己的内心,像是一下子被盈满了,酸酸胀胀的,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温宁,后者目光清澈透亮,笑意盈盈地对他说。
“淮安哥哥,看吧!我就说你可以。”
江淮安难得红了眼眶,他对徐氏行了一个大礼,嗓音清朗如风。
“承蒙夫人看重,淮安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