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实没有想到,这一两年,他有主动来看望自己的父母。
“这些我都没告诉你,就是不太想影响你。”
妈妈紧握她的手,指腹在虎口轻轻揉动,“喜朝,我以前对你说过,如果一个人够诚恳,他会一直诚恳。”
林喜朝擡起眼,在顶灯下对上妈妈的视线,她听见她的嗓音被窗外的淅沥雨声所掩盖,
“正因为分开有意义,所以重逢,才会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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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挨着过年,柯煜也回了趟芙城。
那天天气很冷,大早上就冻得直哆嗦。
天闪着不正常的光亮,像是在孕育着一场风暴。
芙城已经很久没这幺冷过了。
中午他们有一个跟苟奚维、蒋淮等人的饭局,晚上又要一起去千樾山,戚瑾摆了桌家宴。
林喜朝从家里下楼的时候,顺便逮了金榜进飞机箱,准备趁宠物店放假之前,带它去洗个澡。
柯煜就等在楼道,近十天没见,他穿着白色厚羽绒,里搭卫衣也是白的,脸掩在兜帽之下,整个人洁净又清爽。
今天拾掇得还蛮帅。
林喜朝默默地观察他,心里有点久别重逢的小心动,直到柯煜主动提溜过金榜的箱子,手指嗑哒敲了敲锁扣,仔细审视眼猫,啧一声,
“它怎幺越长越像条金灿灿的抹布。”
啪叽一声,心里的意动全变成了气动。
“你才像抹布!”
林喜朝气鼓鼓地瞪他,“好歹也是你带回家的,当初养它的时候就很不负责任,撒手一走抛给我们家两三年,现在还说它像条抹布?”
柯煜扯唇笑了笑,也不辩驳,他揉着林喜朝脑袋亲亲她鼻尖,牵着她出小区往车上走。
他开的车依然是高中那辆,两个人拉开车门坐上去,恍惚有种还在读一中,周末放学了,柯煜接她一起去d10的感觉。
车行过芙城的大小街道,处处都是过年的喜庆氛围,张灯结彩,庆赏佳节。
柯煜隔着车窗向外看,感叹了句还是芙城有意思,哪哪儿都是他的青春回忆。
然后偏头瞧林喜朝,在等红灯的时候牵她的手,吊儿郎当地说他明白了初恋的杀伤力。
林喜朝撇唇,把手倏地揣回兜,让他好好看路。
她趴在窗边瞧斑马线上被冻得不停跺脚的行人,手指抹了抹窗户上的热气,抱怨说今天好冷啊。
怎幺这幺冷。
“没准儿会下雪。”
柯煜应话,“我赌今晚上会下雪。”
“怎幺可能。”林喜朝没把他说的放心里,“芙城好多年没下过雪。”
“赌不赌。”
“不。”
“真不赌?”
“不!”
车行向右侧的路口。
柯煜打着方向盘,漫不经心地擡头望了一眼天。
……
饭局就约在林喜朝家的火锅店,熟悉的那一帮人都来了,徐媛媛咋咋唬唬地熊抱林喜朝,塞给她刚买的新耳钉,让人跟她戴好闺蜜同款。
苟奚维和岑舒然正在经历异国恋,好不容易见次面,却例行吵架,例行冷战,一落座就劈啦啪啦跟她俩吐倒酸水。
“苟奚维这个死东西,被我逮到刷tder不是一次两次了,都回国了还在刷,你这贱东西从来就管不住手是不是?!”
苟奚维拍桌子,“那你不也天天抱着手机和你学长聊?我洗澡你聊,我出来你聊,我他妈裤子都脱了睡你旁边了你还在跟他聊?!”
蒋淮坐他俩中间,抱臂冷淡插嘴:“床上那点儿私生活就别摆明面上说了,恶不恶心?也没人关心。”
两个人完全不理他,依旧还在互相对骂。
“我们聊的是小组作业!你呢?你聊的是做——业吧,约炮做爱的做!”
“卧槽这特幺公共场合呢,吃饭呢,你嘴巴里能不能别蹦这些脏词儿??”
蒋淮朝他们板凳腿上一人蹬一腿,“有完没完?从前吵现在吵吵得人脑袋炸,分了得了。”
苟奚维迅速掉转矛头:“你少他妈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