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水清浅只看了一会儿电视,便又犯困了。两人上了床,吴清秋说到做到,说要大战三百回合,就绝不会二百九十九个回合,让他没想到的是,一整天都焉巴巴的三哥,竟在床上跟他配合的天衣无缝,那双迷人的瑞凤眼,又重现了往日的神采,让吴清秋欲罢不能。
两人究竟战了多少回合,谁也没来得及细数,反正就是最后以水清浅的哭泣而终结的。吴清秋把人搂在怀里,千爱万疼了好一阵,这才抱着人去洗干净,回来继续搂着睡。
第二天吴清秋照样起得很早,他把早饭做好,然后去到卧室,呆呆的蹲在三哥床前,望着水清浅瘦削又带疤的左脸,吴清秋心里又是一阵一阵的痛。他抬手温柔的抚摸了一下那道长长的疤,然后低头吻了一下。
水清浅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然后睁开了双眼,但也只是稍稍睁开了,似乎依旧没有睡醒。
吴清秋笑着,温柔的小声说:“三哥,你好好休息,亮子已经办理好了,以后咱们就不用去沙子镇医院上班了,咱们要回家。饭菜在锅里温着,要是睡饱了,你起床自己吃饭;要是还想睡,那就继续睡,等我回来陪你。我去看看严肃,他是我的恩人!”
水清浅双眼一弯,嘴角上翘,露出了一丝甜甜的笑,却没作声,只是点了点头。吴清秋趴下,又吻了他的双唇,然后抬手将水清浅的双眼合上,又帮他拉了拉被子,这才悄悄走出去。
吴清秋出去了大半天,他总算知道了严肃来这儿的原因,他恼透了夏黎,想着回去后,先去找夏黎,帮严肃问问那个薄情郎。回来的路上,吴清秋心情很不好,他总觉得严肃跟自己的三哥太相似,严肃如今又黑又瘦,而且心身俱伤。三哥又何尝不是呢?
“七少,那位严老师,长相竟有几份像三少啊!”孙亮忍不住说了句话。
吴清秋笑了笑:“可不是嘛!我第一次见他时,就觉得实在像,脸型,眼睛,肤色,都太像,有时他们笑起来的模样都很像,带着一点羞涩的味道。”
孙亮点了点头,问严老师有什么打算,吴清秋说八月份严肃的执教任务就完成了,到时让小赵和阿东来接他,让他直接去中溪一中,回去后先提前办着这件事。孙亮答应着,两人很快回了沙子镇小区。
吴清秋开门声音很小,他怕水清浅还没醒。结果进到屋里,还真是,吴清秋走时家中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一点儿都没变,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初一,它从它的猫窝里出来了,蹲在水清浅的枕头边,两只眼睛发出幽幽的绿光,正一眨不眨的盯着水清浅看。
吴清秋一进屋,初一立即站了起来,朝着吴清秋咪咪的叫着,然后再低头看主人。吴清秋本来还欣慰的笑着,觉得初一真是个好宠物,对主人如此上急。可再一细听,初一的声音似乎带着焦虑。
吴清秋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急急的跑过去,一摸,水清浅的额头竟然滚烫。
怎么回事?离开几个小时,走时三哥好好的啊!吴清秋吓得一边跟初一说,一边急急的想叫醒水清浅。
他不迭声的喊着三哥,好长时间,水清浅才悠悠睁开双眼,但也只是微睁开了一条缝,接着又合上了双眼。
吴清秋彻底吓坏了,他一边给孙亮打电话,一边找退烧药和温度计,好在都找到了。吴清秋脸色煞白,双手哆嗦,先量体温,又紧张的给水清浅喝下退烧药。时间一到,吴清秋拿出体温计一看,四十度。
吴清秋紧张的出了一身冷汗,他双手捧着水清浅的头,急声的喊着三哥,可水清浅却再没睁开眼,只是急促的呼吸着。吴清秋咽了口唾沫,然后果断的帮水清浅穿好衣服,重新盖好被子。吴清秋想着现在就离开这儿,不能再待下去了,这儿条件太差,三哥的身体又太虚弱,先回荆翠再说。
孙亮带着那两个弟兄一会儿上来了,他们帮着收拾水清浅的用品。吴清秋告诉他们,一件都不能留,把三哥的东西全带走。初一跑到书房里,跳上桌子,把嘴靠近中间的抽屉。
吴清秋急忙拉开抽屉,看到了一本书,书底下是一个黑袋子,他拿出袋子,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竟是三封没有寄出的信,给蓉姨妈的,给陆乘风的,给周晴的。
没有给我的?吴清秋一愣神,然后凄苦一笑。吴清秋,三哥怎么可能会给你写信?你都把他伤成这样了,他还会给你写吗?吴清秋叹了口气,然后抚摸了一下初一,笑着说:“初一,你很棒!”
一通忙,把水清浅的东西全都搬到了车上。吴清秋这才又悄悄打开卧室的门,水清浅还在沉睡着。吴清秋用自己的额头小心的贴上水清浅的额头,比刚才好了些。他又给水清浅量了一次体温,降下来了,三十八度九,但也够高的。
孙亮他们三人站在卧室门口处,孙亮小声问了句:“七少,三少还在发烧吗?如果烧退不下来,我们就赶路的话,我怕三少的身体会吃不消啊!”
旁边的一位兄弟小声说:“七少,要不给赵哥打电话吧!让他开房车火速赶过来,说不定那时三少的体温也降下来了,咱们正好离开。”
吴清秋遇事向来冷静,做事也果断,但遇上水清浅,他就失了方寸,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出来。听他们这么一说,吴清秋稍微平静了一些,也是啊!三哥现在烧得这么厉害,就算把他包得再严实,出了房门,往车上走的这段距离也够三哥受的。更何况,他们开来的是两辆越野车,这儿的路又太颠簸,三哥在上面一定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