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数羊吧。
不不不,他现在脑海里闪现的一直是池麟霖。
于是,路吟开始数起了麟霖。
数到第999个的时候,路吟翻身坐起,烦闷地挠了一把头发,下床开门。
一丝光亮从次卧的门缝处透过来,池麟霖还没有睡吗?
路吟放轻脚步,来到客厅,打开了餐厅的灯光,接了杯凉水,嘟嘟嘟大口喝着。
喝完一杯后,路吟看了眼次卧的门,一股困意袭来。
他刚打了一个哈欠,咔嚓一声,次卧的门开了,池麟霖走了出来。
路吟呼吸顿了下,然后小声说:“你也还没睡吗?”
池麟霖一边走近一边说:“嗯,可能有些认床。”
路吟点点头,他发困之后眼神会有些呆滞,重新接了杯水,仰头喝着,池麟霖走到他身后。
借着高度优势,池麟霖将身前人宽大衣领下的风景一览无余。
路吟喝完水,扭头看着不知何时矗立在自己身后的人,心脏颤了颤说:“怎……怎么了?”
他扭头的目光正好停留在身后人微微抿着的薄唇上,此刻薄唇动了动。
视线向下,很近的距离正好看到身后人的喉结也慢慢滚动了一下。
路吟视线向上,对上一双漆黑的深邃眼眸。
似被浓浓黑雾挡住,看不清情绪。
池麟霖伸手轻轻按在了路吟脖颈的动脉处,摩挲了下,笑着说:“你这里……有颗痣。”
他的指腹很热,贴在脖颈处摩挲的时候带起了一阵痒意。
路吟不禁缩了一下脖子,身体轻颤。
池麟霖缓缓地笑了一声,“你很敏感啊。
做你哥哥是有成就感的
路吟呆住了,池麟霖这句话说得很暧昧,再加上离得很近,呼吸尽数喷洒在他的脖颈处。
池麟霖松开手,退后几步,笑容敛住。
路吟看去,仿佛刚刚那丝暧昧只是他的错觉。
他条件反射般捂住自己的脖子,红晕从耳根蔓延到脖颈。
“谁敏感了,我只是怕痒。”路吟嘴硬。
池麟霖轻轻笑了一下,扭头柔声说:“不早了,睡觉吧。”
路吟搓搓自己的脖子,垂着头,先一步噔噔噔跑回房间,门就要合上时,又伸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
“那个,你作息怎么样?”
池麟霖挑眉,“无事八点起。”
路吟晃晃脑袋,伸出一支食指摇了摇,“我周末早上要和我的床培养感情,就不必劳烦叫我了。”
池麟霖颔首,“理解,你和你的床应该感情挺好的。”
路吟羞赧一笑,关门,再次躺在床上,这下困意直达眼皮,上下眼皮一沾上,便进入沉沉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