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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终于。
“早知道你这么硬心肠,当初我也没必要装得那么乖,对不对?”他亲亲她流泪的眼睛。
“就该直接把你锁上,关起来。”他眯着眼。
“顾长安,我最不该的,就是当时对你心软。”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顾长安视线被剥夺,鼻息间都是男人身上松木气息,唇齿间全是他热烈的味道,混杂了男性荷尔蒙。
她像是被扔进燃烧的火炉里,努力地想辩解,想发声,却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当初被自己护在身后的少年变得戾气横生,要把她撕碎了融进血肉里的侵略性,可怕到极致。
她痛苦的摇头。
并不是这样的,她的初衷不是这样。
为什么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是她当初哪一步走错。
冷风雨水被男人宽阔的脊背遮挡的严实,谢筠双臂将人抱进怀里,护得严严实实带着她往外走。
此时此刻,宴会厅里惊慌地宾客在黑洞洞的枪口下拥挤在一起,等待见证这对新人的登场。
这场华丽的婚礼,本就是为她准备的牢笼。
他要让所有人记住她的脸,记住她时他谢筠的人。
他再也不会像五年以前,那样心慈手软,给了她可乘之机。
雨丝带着冷气在走廊里冲撞,一如多年t前,他们相见的那个下午。
那时的谢筠,浑身长满了尖锐的刺儿,外表像是尖锐的带刺的热带水果,剥开,心却软到捏一下都能失去形状。
还不像现在这么毫无弱点,冷硬到她示弱呜咽都无用,他浑身都是铜墙铁壁,没有一丝柔软的情绪。
那个被她护着长大少年,身上那些柔软的东西被生硬扒扯掉,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顾长安恍然回想起初见少年那天,那是她大一的下半学期。
鹿泉市的四月,下午是更朦胧一层的昏黄,两侧的香樟被氤氲出温柔的毛边儿,空气中飘荡着细小的灰尘。
顾长安赶在下最后一节课前从教室出来食堂,她买了两份车仔面,叮嘱着食堂阿姨汤面分开打包。
从食堂出来,她耳朵里塞上耳机听着里面的新闻拎着面往学校外走。
顾长安过了马路,用筷子挑着装面的塑料袋走,因为跑的太急耳机掉了下来,孤零零的被耳机线缀着。
常年在外地出差的母亲一早就来了电话,絮絮叨叨一通,说是远在港城的姑妈家里出了事儿,姑父醉酒赌博,姑妈和姑父闹离婚闹打得头破血流,差点出了人命。
姑妈因为身体原因一直要不了孩子,早些年收养过个孩子,现在家里闹得这样乱,于是母亲亲自跑一趟将他送到鹿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