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笔而已。
习惯了。
她从小命运多舛颠沛流离,见过的二笔比别人吃过的盐都咸。
这短短的十八年,说是野猪勇闯恶人谷也毫不为过。
不过好在,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算是专业对口。
养父母苛待她,她反手就甩大嘴巴。
亲戚奚落她,她半夜跑人祖坟拉粑粑。
同学霸凌她,她一拳打掉别人两颗牙。
老师排挤她,她反手举报到教育局长家。
就连签约娱乐公司的高管想要潜规则她,她都能提着刀把人从18楼一路追砍到地下。
就这样好不容易喊打喊杀的熬到十八岁高中毕业。
一直住校极少回家的简寻进门刚说了一句自己考上京大,养母的第一反应是努力撇清关系她一点都不意外。
“简寻!”
耳边尖利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简寻转头看向一旁外强中干的养母。
“我……我可警告你,你现在已经成年了!”
杨玉娟对养女畏畏缩缩放下狠话:
“我们没有义务给你钱,你现在打人也是要拘留的!”
“……”
冷不丁被打断情绪,简寻不爽地对她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
“这么懂法,你要从政啊?”
“你!”
被她这么一呛,杨玉娟反而冷静下来,知道来硬的对这个死丫头没用,只好干笑两声放软态度:
“那个……你也知道,咱这家里不富裕……”
“是不富裕,”
简寻声音凉凉,不含情绪:
“我小时候的演出费让你们败光了,吴大富天天喝酒打牌干零工,你没事就拿钱接济娘家穷弟弟,吴天赐不好好打螺丝一心想着一夜暴富,你们倒是想富裕……”
说着,她顿了顿。
轻描淡写地扫视了一圈吴家十年如一日的糟乱环境,语气戏谑:
“可惜不是把我卖给二婚老跛子换彩礼这桩买卖没成么?”
“你这贱——”
想起那件事,杨玉娟就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缓了缓才没好气道: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把你养这么大,你哥到了该攒彩礼娶媳妇的年纪,让你帮衬帮衬家里怎么了?
再说了,什么叫二婚老跛子?年纪大会疼人,我们是为你好,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噗嗤——”
这话直接给简寻听乐了,她看向振振有词的养母,眼神促狭:
“你年纪大会疼人还不用彩礼,不如直接嫁给吴天赐?你这既当老婆又当妈,谁见了不得夸一句你持家?”
“你这贱丫头——”
“我知道你生气,但你先别气。”
简寻抬手打断她施法,“我今天不是来跟你要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