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潜夜不明所以——晚秋这是要明正国法?那何必我我们全都私下诏过来……
晏初来和元未了交换了一下眼色——陛下想通了?
“朕要治邵文重罪,立逢安为后,为将军,怎么办你们自己琢磨,朕要一个结果就行”断晚秋说来轻巧,可怎么听来都难办……
“陛下,只要个结果?”陆风起走时问了一句,断晚秋想了想,“子逸,你……别把那帮……弄得太难看就行,留些分寸”
“臣领旨”
晏初来,元未了此刻还不知道在这位皇帝手上不上朝可以免去多少破事,相谈甚欢,正讨论着,却发觉陆相,长兴侯和房尚书似乎都不在考虑这事。
“如此难办,我们真的不商议一下?”晏初来问到,但他话一出口,就想到了什么。元未了顺着晏初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陆风起向元未了勾了勾手,压着声音说,“元未了,你一直裴昭之处潜藏,现在帮我父亲平叛我很感激,所以给你一个忠告,陛下的事还是少管的好,像这种时刻,能不上朝就告假”
元未了不是很理解,向陆风起行了礼,“那陆相?”
“我啊,习惯了,去看个戏罢了”陆风起说完话又唤来苏响,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元未了觉得有些怪。
“晏兄,陆相手段你我皆知”元未了很牵强开了个头就转了话题,“不知可曾婚配?”
晏初来一笑,揽过元未了的肩,和他一起看,“陆相温婉秀气,江南一般的人儿,也难怪你多看两眼,不过别想了,我竟忘了告诉你,他是长兴侯的妻”
“青白相称,倒也般配极了”元未了觉得这感觉便对了,回应着晏初来的调侃。
“与其这样说,倒不如说,封侯拜相,般配极了”
次日朝堂,那帮老匹夫又开始敲打起皇上来,“陛下,这邵文之事不可再拖,今日必须要做个了解”
“那便议吧”断晚秋坐在明堂之上,缓缓开了口,“陆相,朕想知道你如何看”
众臣松了口气——苍天可鉴,这么多天终于要议此事了……议完此事,便可以接着议立后的事了,再接着又可以接着议兵权的事了……
陆风起拂袖起身微微行礼,这朝堂上除了断晚秋可以坐着,还有着左右共四把椅子——陆子逸微撑头,靠着高椅檐,不像是上朝,到像是赏景一般,苏响端坐陆风起身侧,却是时时刻刻都能看到陆风起的角度。
房潜夜目不斜视,他为官这么些年,最近倒是这般的不想上朝,一上朝他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看哪里好,他倒也不想回家,一回家来,房轻舟同纪清张罗着的婚事,张口闭口没完的“爹”倒也让他心烦……
空着得座椅不知是谁的,众臣也无人敢问是谁的。
“陛下,臣征讨叛贼有功,想先讨个赏”陆风起开口,断晚秋不清楚陆风起想要什么,但他知道子逸绝对不打算按照他昨天所说的去做——因为陆风起从前要一个相位,而他已经给了,“陆相想要什么”
“臣想要长兴侯”陆风起看着苏响说道,果不其然苏响正在看他,听到他的开头,心中显然震了一下。
——虽说我确乎是名正言顺的侯府夫人
——但是凭什么我自己连个堂都没拜过?
众臣还在等下文,等一个动词,结果陆风起就说了这么多,没有下文。
于是众臣全都面面相觑,“?”
——你可以要长兴侯死,要长兴侯说话……
——要长兴侯?
断晚秋觉得确实是亏欠陆风起和苏响许多,但还未开口,下面就吵了起来。
“长兴侯一代枭雄,岂能容你折辱?做你男妻!”苏响的部下显然什么都不知道,当场吵了起来。
“愿不愿意要长兴侯说了才算”陆风起走向苏响,指尖轻轻挑起苏响的脸,凑近了些,“长兴侯,臣问你愿不愿意娶我为妻”
苏响虽说知道第二日定是要上朝帮衬着陆风起骂那帮老匹夫,谁知道正事一点没议,先议到他自己的婚事上来了。
这般近的距离朝堂之上,他有些把持不住,“臣愿意”
断晚秋知道接下来自己几乎是不用开口了。
“陆相你欺人太甚,你你你……你精通医术!我们长兴侯定是被你下了蛊”另一个部下骂了起来,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只能拿陆风起开刀。谏议大夫十分佩服陆风起的谋虑手段,果断出来应战,“你们长兴侯……哼……我们陆相是何等之人,何等手段,用得着下蛊?长兴侯他配得上吗?”
“陆相乃是丞相世家,上有陆谨言先丞相打下江山安邦定国,下有陆风起陆相助陛下平定叛乱”那人拜天拜地一通手势下来,说得正起劲。那部下却直接将手中之物扔了过去,砸了个正着,“你要这么说,岭东月明苏明苏将军奉秘旨守着五域,碎叶无声苏响长兴侯进宫救驾岂不更加感人肺腑”
“感人肺腑?你非要这么说”又一个人扔了东西过去,又是砸得正好,“那我可就要提陛下发妻邵小将军了,邵小将军木扇断刀,率兵南余,哪一件不是为了陛下?那才叫感人肺腑”
“但邵小将军是乱臣之子,就是再怎么着,邵文也要先治重罪再议别的!”
整个朝堂彻底乱了,各种东西扔来扔去,吵闹声不止。
“邵文治重罪便治重罪,这无需多议,你我心知肚明,可陆相若是执意要嫁与长兴侯,那是万万不可”
“谁知你们二人手握重权,会不会功高盖主?是不是有谋逆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