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钱上中学。
阮娇无所谓教成什么样,她只是想报答薛惊年,只要他的腿不断,大概率就有光明的前途。
可是陌生人过来跟你说,喂,你要断腿了,以后上山砍柴小心点,估计以为遇到神经病。
她只想套套近乎而已。
当即应下来,翻着书包说,“那我们现在开始吧?我作业本都带了的。”
“天黑了。”薛惊年摇摇头,“你先回去,不然大人该担心了。明天吧,我上午干完活,在晒谷场等你。”
阮娇知道这个地方,就在村子中间,还有棵大槐树。
她想了想问道,“你明天上午干啥去?砍柴吗?”
薛惊年点点头,“趁还没秋收,存点柴禾,冬天用。”
阮娇心里一紧,也许他断腿,就在这段时间了。
她想了想,那暑假都跟着他,给他灌输危险的意识。
“我也去!”她觉得这话挺怪异,笑嘻嘻的补充道,“你以后就是我的小老师了,我帮你干活。”
薛惊年打量她一眼,生得白嫩嫩胖乎乎的,手指一看都没干过活儿,这天都热起来,往山里钻一天,那不得晒黑了?
回头那个城里的阮家四婶,不得找他算账么。
“不行,这活儿你不会做。”薛惊年严词拒绝,又觉得这话看不起人,飞快的补充道,“山里很晒,会把你晒得像我一样黑。你别去了。”
阮娇撇撇嘴,他也不算黑啊,就是有点营养不良的黄,还有太阳晒出来的红。
“我真的会做,你让我跟你去吧。”
“不行,不然不教你了。”
阮娇小嘴一扁,指着脸委委屈屈的说,“我在家里挨打,也没人帮我。你就让我跟你去吧,我不添乱,也能顺便问你功课。”
见薛惊年脸上写着没得商量,索性伸手抓他的胳膊撒娇,“你就带我去嘛,好不好?”
薛惊年像是被烫了,飞快地甩开她的手,恶声恶气的说道,“行行行,我明天早上会去找你。”
他撂下这句话,就闷着头进了院子,还把门关上了。
阮娇笑了笑,她前世就发现了,薛惊年看不得别人哭和撒娇,她现在可是小学生,哭和撒娇都有权利。
目的达成,阮娇心情好了不少,哼着不成调的歌往回走。
刚到阮家院外,突然想起来,薛惊年忽悠她呢。
他不可能来阮家找她的。
忍不住磨牙,看她明早不去堵他。
她可不是真的只来过乡下,然后每天呆在屋里的小丫头了,对村里熟得很!
砍柴嘛,无非就那几座山丘,那一条出村的路而已。
回到阮家,院里已经摆了桌子,上面有一盆凉菜,一盆炖肉,还有一盆米汤。
主食是刚烙出来的大饼,还冒着热乎气。
这在村里,伙食已经抵得上别人过年了。
阮爷子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看了她一眼,“吃饭吧。”
“一个丫头片子,非得等,有多大的脸。”阮婆子拉长了脸,指挥周云兰,“老四媳妇,给大家盛上米汤,你不会做饭,还不会下地,烧火还嫌热,只能做做这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