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敲窗户。
年牧归猛地睁开眼睛,从榻上坐了起来。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他坐到床榻边上,揉了揉眉心,道:“进来。”
一开口,嗓子有点哑。
小皇帝上回宠幸的那个侍卫,本来是年牧归安插过去监视的,最近几回,却是什么也回禀不出来了。
年牧归动了杀心,小皇帝干脆叫那侍卫住进了寝宫,贴身护着,一帮大臣好几次上朝都在声讨,直呼今上荒唐。
现下,承恩公带着几位大臣来府里求见,弄得议事厅乱哄哄的。
年牧归这会儿心烦,不想见,叫鸣珂过去回禀,说王爷午后忙碌,把人打发走了。
在书房翻着今天的折子,叫西南贪腐官员气个够呛,下令革职查办,押送一干人等即刻进京。
处理好这桩事,年牧归推开旁边的折子山,起身出去了。
许珍珠这会儿应当还在午睡。
这家伙吃得多,睡得也多,年牧归总感觉自己买回来一头没出栏的小猪。
走到许珍珠的院子,倒也是新鲜,小猪已经出栏活动了。
月白纱巾蒙着眼睛,长发披在身上,正追着一群年轻的小厮在院子里嬉闹。
年牧归站着月亮门后看着,掩去大半个身子,面色阴沉。
鸣珂站着年牧归身后,嘴巴紧闭。
“真真,你别跑,”许昭张着胳膊,朝着墙边慢走几步,突然往前扑了过去,“抓住你了!”
那个叫真真的俊俏小厮站着廊檐下,笑着道:“夫人,我在这里!”
“哎,”许昭一脸失望,抱住怀里的小厮,一把摸上他的脸,在他鼻梁上捏了捏,恍然大悟道,“啊,这是爱爱!”
角落里,那个高个子小男孩原地蹦了蹦,喊道:“夫人,错了,爱爱在这儿!”
许昭迟疑的功夫,怀里那个小厮泥鳅一般弯下腰,在许昭袖子下面逃跑了。
“啊,你小子好狡猾!”许昭转过身来,朝着月亮门的方向,捧捧肚子,鼻子里“哼哼”两声,“怜怜,好怜怜,俺老猪来抓你了!”
宽大的衣袖飘起来,许昭跑得很快,感觉到前面有人的脚步声,没有一丝犹豫,猛地扑过去抱住了。
个子挺高。
往胳膊摸摸,还壮壮的,有点肌肉。
怜怜!
许昭嘿嘿一笑,撅起嘴凑过去吓唬人,“好怜怜,抓住了就要叫我亲一下!”
怜怜在身后使劲咳嗽了一身。
嘶——
许昭还没来得及想,怀里这位是真真还是爱爱,眼睛上的纱巾便被扯掉了。
阳光照进来,还有点刺眼,许昭眨巴眨巴眼睛,看清怀里的人,惊呆了。
急忙松开胳膊,又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怪不得摸着胳膊这么有劲儿呢,原来是鸣珂啊。
那有什么,不就是当着年牧归的面抱了他的亲卫嘛!
好兄弟嘛,抱一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