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声没有逼问,他不是那种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既然现在闫续不愿和他说这样做的原因,也没关系,或许在以后的某天,他们足够亲近的时候,对方会主动说出来。
“就是可惜我那个盆了,九块九呢,我这几天洗脸都是对着水龙头的洗的。”
“幸好有那个盆,不然你就得提着水果去医院看我了。”
“要是我今天没去那边呢,你都没看见那个人爬起来多恐怖。”
闫续安静了一下,紧接着说:“谢谢我家声声救了我。”
“……”
犯规了。
江声感觉“蹭”的一下变热。
“那你现在还能走路吗?”
“我还能跳舞呢,你想看吗?”
“看看?”
江声把电话挂断,转成了视频通话,可是闫续又给切换回了语音。
“怎么,不好意思啊?你是女生吗哥哥?”
闫续手边都是沾血的纱布,不好接视频,没想到对面却理解成了害羞。
“江声。”闫续忽然严肃地叫他名字,“我说,你倒是很了解女生嘛?”
啊哦。好像玩过头了。
“没有。”江声胡说八道,“我瞎猜的,我又没和女生视过频。”
两人东拉西扯聊了几句别的,都没有挂电话。
闫续问:“明天要一起吃饭吗?”
“明天我们没有晚自习。”江声答非所问,很快听到对面轻笑了一下。
“声声……”
“嗯?”
“明天见。”
挂了电话,闫续才看见手机有一个未接来电,没有备注。他拨过去,那边响了好久才接。
“今晚办成了,钱转你卡上。”刘大不知道在哪,旁边有些吵,他大吼道:“你妈什么情况啊。”
闫续差点听错以为他在骂人,默默把听筒拿远了点。
“还就那样,靠化疗撑着。”
闫续不愿多说,就问:“我晚上并没有看见我要找的人。”
“他临时说不来了。”
闫续咬了咬后槽牙,看来是被刘大摆了一道,岔开话题道:“今天坐我一桌的,那个矮瘦的,叫什么你知道吗。”
“不太清楚,他是‘老虎’带来的人,听说叫猴子吧。”
“知道了。”
老虎猴子的,不知道以为开动物园呢。
“怎么,有过节?”刘大很敏感。
“他今晚说话不好听。”闫续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
刘大不大相信,闫续从不和人发生口角,但也懒得多问:“行,自己解决吧,挂了。”
闫续想了想,翻出几个月前存在手机里的一段视频又看了两遍,那是一段很模糊的监控,在医院的走廊,有个矮个子的男人,走进了一间病房,过了二十分钟左右离开。那间病房,是闫续的母亲冯蕊的,而画面上的男人,体态上有点像今晚同桌的这个“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