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之瑜,我不信。”
邢阳的话如冷刀,刀刀扎进谈之瑜的心窝,他的掌心用力握成拳,原本有些愈合好的伤口逐渐重新浸润纱布。
可谈之瑜感觉不到任何痛感。
“你不信?”谈之瑜的音量拔高,他的目光那样深,那样沉。
“我从来,都没有信过你一个字,从没有说过!”邢阳说完,转过身对上他的目光。
瞬间,若不是邢阳身后是吧台酒桌,他几乎要被抵在墙内!
谈之瑜的面颊陡然凑近,呼吸沉重:“你说什么?”
仔细想来,邢阳确实从未说过相信他的话。
“事情已经这样,对赌协议是我输,愿赌服输。”见谈之瑜没有补充说话,他又说:“我们离婚吧。”
“我说,这次的事和我无关。”谈之瑜的眉头跳动。
邢阳又恢复平静的看他:“我不信。”
邢阳问:“怎么,为什么不肯离婚呢?难道是万人迷一样的谈大明星,真的喜欢上我这种人,不是玩玩吗?”
他的语气那样云淡风轻。
好像几天前他们的黏,他们的爱和喜欢都随着开着的窗户飞走了。
谈之瑜薄唇紧抿着,眼角眉梢落上几分阴沉,俊美的脸颊宛若寒霜,没有任何多的表情,只有冷漠。
四目相对。
邢阳道:“我在瑞士的医院已经可以做腺体手术,以后我不需要alpha标记了。”
话毕,谈之瑜红着眼看他,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
冷风灌进来,在昏暗的客厅里,电脑的唯一亮光黯淡下去,黑漆漆一片。
“邢阳,你玩我?”谈之瑜注视着他,生疏冷漠。
在这样昏沉的光线中,谈之瑜那双墨绿色的眸子满是黯淡,那样的表情几乎可以用悲伤来形容。
这次没有流眼泪。
他只是觉得自己被骗了,好像坐了十个小时的飞机什么都没有得到,没有拥抱,只有疲惫。
原本准备好的话语一句都没有说,似乎有人在他的池塘中下了一场大雨,将所有的鱼儿都冲走了。
邢阳惊诧,一瞬间,他的心有些被揪住。
不由得想起医生的话。
[你的病症已经在复发,你说已经出现了嗜睡情况,暂时无法确定是孕期反应还是阿尔兹海默症的并发,不过渐冻症患者身体机能普遍存活,不过20年,你的腺体是后期植入,如果好好治疗或许10年。]
十年,五年,也可能是明天。
如果迟早要死,他没有亲人,没有孩子,这些财产早一点给谈之瑜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