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水吗?”仇诗人语气比寻常要快一些。
四下看看,就那小锅里还有点水,可,是滚烫的,除此之外,我没再看到什么水。
“那就看看有没有什么布或者纸,能擦的就行。”
布吗?这个还真有。
我捡起王献国被脱掉的衣服,赶紧跑回来递给仇诗人。
他一手死死按着不停想要挣脱的叶子,她此时双眼泛红,呲牙低吼,跟一只没有理智的野兽没什么区别。
直到,仇诗人用力将她背上的符咒一点点擦去,她犹如被泄了气的气球,慢慢地软了下去。
我看她趴在地上喘息,双眼呆滞,不由问道:“她怎么了?”
“通过外力强行激发潜能获得力量,你说对身体伤害大不大?”
大!我想到玄幻小说里的半兽人,狂化后就会变得虚弱。
“这符咒能够让她获得力量,同时也会激发她的情绪,让她无法正常的理智地去思考,时间久了,就会像你刚才见到的那样,变成一个疯子。”
我不可置信地摇头:“能在自己身上画这种符咒,她本身就已经快疯了吧?”
说到这,我朝王献国看去,他已经吐出了嘴里那块“肉”,自己都恶心地在那干呕,发现我在看他后,他的脑袋便朝地上磕着,要我救他。
不等我决定救不救,叶子缓过气来了,眼里恢复清明,坐起身来。
仇诗人只撕破她衣服的背部,她倒不怕走光,正冷冷地盯着我们。
“咳,她好了吗?”我忐忑地问仇诗人。
“好一半吧,肯定还是有残留的,精神想要完全正常需要时间。”
叶子对刚才的一切还是有记忆的,只是现在,她才能够稍稍冷静一点,能够交谈:“我一定要杀了他。”
“你杀不杀他,我们管不着。”这么冷酷无情的话,自然是仇诗人说的,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铁钉,在手中转了一圈,“你先告诉我,为什么选择这个做武器。”
她抿着唇,倔强地撇开脸,没有要说的意思。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仇诗人走到那盒子跟前,用脚挑开,里头还放着几根同等大小的铁钉。
“这铁钉,是骨头所致,再用鲜血浸泡七七四十九天所形成的吧。是不是有人教你,用这种特质的铁钉,按照某种方位扎在人体身上,就能够将其的灵魂禁锢在肉体里,受尽折磨。”
那会,我正蹲下身捡起一根铁钉来检查,闻言,看了看手里的铁钉,一个激灵赶紧丢掉,又是骨头又是用鲜血泡的,太恶心了。
“怪不得大松和辜有成死后,我都没看到他们的灵魂。”
因此,一开始我以为是鬼杀人。
“试想,一个人死了,魂却在身体里,动不了,说不出话,一直一直,得不到解脱,那是对精神最大的摧残,但我想,那人一定没告诉你,这也是练煞的最佳方法之一。”仇诗人望着手中的铁钉冷笑,“一个魂,困在自己的肉体里受尽摧残却能熬过去,等放出来时,会是何等的威力?练煞的人再将其吞并,呵……”
仇诗人转向叶子:“但这些都得有一个前提,死的那人,死前必须是痛苦的死去。”
怨气冲天。
所以,她对他们百般折磨。
叶子目光飘移,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可能,她也不知道全部。
忽然,我想到什么,着急地对仇诗人喊道:“那大松和辜有成都……”
“我早就通知人,将他们的尸体扣下了。”仇诗人淡淡地瞟我一眼。
我松口气,也是,仇诗人性格虽坏,做事其实很严谨,他在看到大松尸体上的铁钉,估计就算到了,怎么可能不做防备。
“就算那人真想练煞又怎样,”叶子愤恨地出声,“他哪怕要毁灭世界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让这三个人受尽折磨,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她跄踉地站起身,怨恨地指着王献国:“就因为他和辜有成在这个县里有身份,因为辜有成上头有人,三年前我姐姐失踪,被他们压了下来,没有人理会,没有人能帮我,我一直等,一直等,都等不到姐姐回来。”
痛苦的泪水从她脸庞滑落:“我知道,她死了,她再也回不来了!”
“我只有她一个亲人,为了能够治好我的脸,她为我付出了所有,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感受到温暖的人,可是,可是她不但被害死了,我却连给她伸冤的能力都没有!”
她猛地抬起头,愤恨地瞪着我们,像在看着这个冰冷的世界:“世界毁灭就毁灭吧,它除了让人痛苦,让人绝望,它还能有什么?”
“你以为你为什么那么容易就能杀了大松?你以为那天晚上上台演出的那些戏子,全都没有发现吗?你以为,在有警员看守的前提,你为什么能那么简单地将戏台上的箱子转移?你以为,你们的班主去找我外婆,真的是要我外婆去救辜有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