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年只觉得疼,浑身都疼。
混沌间,她仿佛回想起当初和陆应淮的初遇。
那年东,彼时她还没有毕业,她的导师受邀参加某剧组做服装顾问,却有份文件没有带只好拜托林栀年让她跑一趟送过来。
林栀年刚给自家导师送完资料,出了门就看到被啤酒肚导演训斥的陆应淮。
彼时,陆应淮正低垂着脸,从林栀年的角度并不能看得清面容,只是那瘦削单薄的身影看起来可怜极了。
一出门就遇到这种事,林栀年尴尬不已,那导演看到来人,也没有继续说些什么,只是朝那道身影恶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林栀年看着拿到愣愣的身影,下意识生出几分怜意。
等到后来,林栀年将手中仍有些烫手的烤红薯递给陆应淮的时候,看清男人眼底的困惑,她才后知后觉地有些懊恼起来。
陆应淮礼貌的接过那份烤红薯,朝她轻轻说了声谢谢。
那时候的林栀年并不知道陆应淮已经处于一种自暴自弃的状态,他怀揣着心思进了娱乐圈,因为那张脸总是收到一些不公正的待遇,甚至因为柳家的牵连,一度让陆应淮陷入窘困之中。
遇到林栀年那天,陆应淮正处在自己一生中最狼狈的时刻,差点就想放弃寻找真相滚出娱乐圈做一个庸庸碌碌的普通人。
那份温热到甚至有些烫手的烤红薯递了过来,热着温吞热意驱散了他心底的冷意。
那份烤红薯连同那个温柔的女孩子一并在他心里留下来深刻的印记,以至于后来与女孩重逢的时候他会那么的嫉妒,嫉妒站在她身边的不是自己……
这一切的一切林栀年都不知道。
意志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林栀年才缓缓睁开眼睛,身体各处传来的细细密密的疼痛让她下意识皱起了眉。
身旁照顾她的男人瞬间就注意到她的动作,“年年,你醒了!”
是陆应淮。
男人眼下满是青黑,像是很久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一般,只是那双清棱棱的眼亮得惊人。
“我,嘶……好痛……”
“你先别动,我来扶你。”
陆应淮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搀扶起林栀年,让她轻轻靠在柔软的枕头上。
做完这些动作,陆应淮有些局促的坐在林栀年的病床边。
“你弟弟去接伯父伯母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你要喝点水吗?”
林栀年微微点头,她嗓子干涩涩的,不舒服极了。
陆应淮见状连忙给她倒上一杯水,用手试了试温度,觉得没什么水温合适才扶着林栀年给她喂起了水。
一杯温水下肚,干涸的嗓子眼也舒服多了,林栀年脑袋依旧昏昏沉沉,但是她心里还是很挂念吴章、江珀和柳家的事。
她下意识问道:“事情解决了吗?”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知道这个问题问的是什么。
“吴章被抓了,我……和你弟提供的证据足以证明吴章是当年纵火犯。江珀也知道了,他很快就承认自己设计弄垮柳家的事,连带的泽光压榨工作人员的事也认了下来……总之,事情都已经完美解决了。”陆应淮絮絮叨叨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