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年被季晏安的话给一噎,她讪讪收回蠢蠢欲动的手,转过身,板起脸。
“你别贷款嘲讽啊,我和陆应淮可是清清白白手都没拉。”
看着女人忽然远去的手,陆应淮心里顿时有些不大舒服了起来,他没出声,只是可怜巴巴地盯着身前的女人。
林栀年被身后那道犹如实质的目光给盯得有些不大自在了起来。
忽然,她想起来,“曦曦姐呢?”
“曦姐先一步进去了。”
陆应淮指了指不远处的墓园。
林栀年点点头:“那我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先进去啊。”她转过头朝季晏安说道:“你也快跟上来。”
季晏安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垂眸瞥了一眼,再抬眼又恢复了那副混不吝的模样:“你们先进去,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林栀年比了个手势:老总嘛,她知道,一天天忙的要死,连休假也有工作再正常不过了。
因为提前打过招呼,保安并没有上前阻止他俩进园,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们踏进墓园。
这座墓园很小,进去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了穿着白色棒球服的柳文曦。
她的头发高高扎起,配上那张阴沉沉的脸有种风雨欲来的压抑感。
彼时,柳文曦正站在一座墓前,那座墓应该被人保护的很好,周围不仅摆放着整整齐齐的贡品,还有不少鲜花散落在周围。
凭借良好的视力,林栀年可以清楚看到墓碑上的文字:家父江斌及家母赵婉儿之墓。
听到背后传来的声响,柳文曦不用转头也知道来的人是谁,她淡淡道:“你们来了啊。”
总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压抑,林栀年还是先向柳文曦打了个招呼。
“曦曦姐……”
身旁的陆应淮突然碰了碰林栀年的手,温热的触感瞬间打断了林栀年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她沉默了下来,想到现在可谓是扑朔迷离的情况,又忍住没有继续往下问。
这年头,清官难断家务事,反正林栀年这次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单纯的找出真相而已。
柳文曦倒没在意林栀年的戛然而止,她抬眸又看了一眼面前那座已经有些发旧了的墓碑,叹息:“这应该是江珀亲人的墓碑。”
顿了一顿,她又继续说了起来,只是那声音坚定了不少,“我不相信我的家人会做出那种为了开发地产而故意纵火的事。”
她的祖父是一个慈祥的老头,会在夏天带她捉知了,在秋天带她拣栗子烤红薯。
她的父亲是一个古板严肃的普通男人,会因为不知道怎么给妻子送礼物而偷偷蹲门口烦恼,会因为女儿一句夸夸连发十条朋友圈。
她的叔叔就更别提了,只是一个在父兄庇护下成长的缺心眼二少罢了,在柳文曦的印象中不是成天出国旅游就是成天国内旅游,天天发朋友圈轰炸所有人。
就是这样的亲人,柳文曦也很难相信那些看起来是真相的猜测。她从来不觉得她的祖父,她的父亲,她的叔叔会做出那种为了利益破坏别人家庭幸福的事,那太离谱、太荒谬了。
林栀年安静的站在柳文曦身后,这种事情谁开口都没用,最有用的只有最后的真相。
又是一道脚步声传来。
“你们还傻站在这里干嘛?不去查事情真相了?”季晏安声音懒洋洋的,他对这些不敢兴趣,这次前来也纯属是为了看好林栀年,省得她被别人给挡枪使了。
季晏安晃了晃手机,“刚刚网上可是出了不少关于当年纵火案的帖子,据说江珀也在警局里申请为当年的事情翻案……”
他啧了两声,声音里满是幸灾乐祸。
林栀年却抓住重点:“江珀也要为当年的事翻案?”
季晏安:“这可不是,人江珀在狱中说得情真意切的,说什么他的父母被活活烧死、他妈妈当年还怀着孕等等的,说得可悲惨了,网上已经有人开始心疼他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说得好像你亲眼看见了似的。”林栀年寻思着自家这个弟弟应该没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吧。
许是她的眼神太过直白,季晏安瞬间秒懂她的意思,没好气地摇摇手中手机。
“啧,人家提前找了记者,今天‘刚好’申请探监,记者又‘刚好’问道这些,江珀就顺势回答了记者的问题。”季晏安又晃了晃脑袋,“人家这个心态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来的。”
林栀年翻了个白眼,“能不能不要煽风点火了,说点有用的信息给大家听听。”
“你怎么胳膊肘还往外拐啊!”
“我那不叫胳膊肘往外拐,我这叫追求真相好不好!”林栀年抱臂冷笑。
季晏安又看了一眼消息,轻啧一声,“行吧,我们先去找找真相。”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声音极低的念叨了一句,“幸亏有我提前查了这方面的东西,四个人里果然还是我最靠谱。”
林栀年没怎么听清,只依稀听到了一句最靠谱,还没等她翻白眼,就听到身旁陆应淮的笑。
他道:“或许我可以带路。”
陆应淮意有所指,“我在来之前就已经让人去查过关于当年的火灾以及火灾后幸存者的事。”
“火灾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当年的城中村并不是一个很容易着火的地方,周围有不少消防设备,但是奇怪的是那些消防设备居然在同一天被送去维修,而提出维修的人刚好是城中村的最坚持不搬家的吴章。”季晏安抱着手臂慢慢补充道。
陆应淮面不改色地继续接了下去,“有人说当天看到吴章鬼鬼祟祟地站在案发地不知道在干嘛,更重要的是当年火灾后,吴章迅速拿了柳氏集团的赔偿金,然后连夜出国也就这几天才回了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