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清亮,字正腔圆,话音刚落就不少人抬头望上来。
“……”她想做广告,但没想进衙门。
听到他的喊声,那些犯人仰面看来,目光触及到宁野的脸时吓得一哆嗦。押解犯人的官兵迅速分出几人,穿过百姓,往酒楼走来。
裴司难得说话中带了责备:“狐兄,你这是给阿野找麻烦。”
“左右不过是去县衙一趟。”纯狐卿看向宁野,眼里有着笃定神色,“我们要找人的人,会出现在县衙。”
宁野不解:“为何?”
“你们气息相同,她刚刚有注意到你。若是得知,捣毁黑店的是你,绝对会来看一看。换个说法,她一个高高在上的女将军,手下自会关注上位者一举一动,有心人自会说上一两句。”纯狐卿语调一转,随即变得酸溜溜的。
“她未婚,你未娶,观你俩面相,还有点夫妻相。见个面,说不定能促成一段千古佳话。”
宁野:“……借你吉言。”
她不厚道的想,她倒是要看看,纯狐卿究竟何时才能看出她是个女儿身。现在他心里她是个男人成了既定事实,当他得知真相的那刻,表情一定很精彩。
听她这么回答,纯狐卿心里更是像打翻一瓶陈年老醋,将胃都酸成了一团。
裴司正要与纯狐卿分辨两句,宁野却故意说:“裴司,别告诉他。”
果然,纯狐卿脸色不愉地问:“你们有事瞒我?”
“自然是有的。但不告诉你。”
正在这时,官兵敲门。
宁野丢下气鼓鼓的纯狐卿,和裴司打声招呼后出了门去县衙。
县衙里相遇
惊堂木重重砸在朱红桌案上,两旁“威武”声拉长调子高声扬起。面前下身只着一片布的犯人呼啦啦跪下。其中一个,竟吓得失禁,浑浊的黄色液体流下蔓延,聚兴二掌柜忙嫌弃地挪远些。
昨晚曾在黑店的人皆在堂上跪下,低头不语。身后衙门大开,不少百姓挤在一处看热闹。
“堂下所跪何人?”县令厉声警告,“如实招来,若有隐瞒,大刑伺候。”
聚兴二掌柜跪在最前头,忙应道:“草民是聚兴酒楼二掌柜陈兴,昨夜曾在他们那处黑店留宿之人。”
他一说完,其他商人也跟着报上名号。
宁野也跪在地上交代身份:“草民是奉远镖局大当家,因想在沧衡城附近也开个驿站点,昨夜便也与陈掌柜等人路过黑店。”
县令手中惊堂木再拍:“抬上来。”
不多时,十几具尸体被抬到堂前,整齐排开。其中还有被竹筐装着的残肢碎肉,几筐腐烂的人头,还有数十具被开膛破肚的无头尸。
其中,一具烧焦的尸体四肢扭曲,死状极为凄惨。
县衙的人没有用白布盖着,毫无遮掩地就这么放在众人面前。连同死尸腐臭的气味都未有遮挡,就这么一路弥漫开来,钻入众人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