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恍恍惚惚,被一仙风道骨之人搀扶上台。
他在龙椅上接受跪拜,坐在最高权力之巅往下俯视,好似脚下一切都显得如此渺小。
日升月落,权欲侵蚀。
某日,他在夜半处理公文。
裴司盯着桌案上的竹简,忽然问:“我做什么都可以吗?”
宫娥跪在他脚下,柔顺行礼:“当然可以,陛下。”
做什么都可以……
裴司迷茫地望向远处。
他想要什么呢?
他好像,忘记了什么?
又是一轮昼夜更替。
裴司忽然想起,自己的家人呢?未等他问出口,门口出现满身华贵的老人,在她身旁,还有一名装扮清雅利落的女子。
她眉眼英气,望向他时眉眼皆是笑意。
每日除去公事,便是家人陪伴在侧。
却在某一日,平静被打破。
他后宫那位眉眼英气的妃子传出与侍卫私奔被抓的消息。
心下一沉。
当那位妃子被五花大绑押跪在他面前,面上却无任何惊慌。
侍卫却不断磕头为自己辩解。
“你有什么要说的?”
“有,我想出宫。”
“为何?”
“宫里笼子过小,臣妾想越过宫墙去做力所能及之事。”
他对她的回答不满意,将她禁足于冷宫。
脑中却不停去想,宫外能有什么她能做的力所能及之事?
奏折一日比一日多。
魔族入侵,西寇人攻打,流民四窜,战事频繁。
他有心无力,好像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阻止这个国家颓靡下去。
渐渐的,有流言四起,说是仙鉴被人做了手脚,是个人拿来照一照都会倒映出那人的模样。
三人成虎。
裴司开始怀疑自己。
某日夜里,他站在仙鉴前,忽然让身旁的宫娥过来照一照。
宫娥不敢违令,捧起仙鉴看。
裴司就站在她身后,看到镜子里除了他,并无宫娥身影。
正当他放下心来,黑漆漆的镜面却开始显现出宫娥的影子。
瞳孔紧缩。
宫娥震惊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吓得手抖。
仙鉴落地,摔出一地碎片。
裴司控制不住地拔出墙上长剑,锋利剑刃嵌入宫娥那柔软的脖子,殷红血液喷溅而出,将他身上明黄色的外袍染红,同时也溅上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