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刻,他想自己终于成了宋其松生活上的哥哥,他告诉他。
“其实最终就是随心走。”
没有一切比自己更重要。
宋其松眨眼间又掉一滴眼泪:“好。”
原也说得太对,爱意可以抵消一切的失误,更何况这是妈妈。
他放下手,眼睫湿哒哒团成一团,宋其松没有看屏幕,只是垂下眼许诺:“我也要随心走。”
心结是藤蔓,终于在今天彻底开解,柔柔顺顺平摊,如此笔直又如此光洁。
原也端着哥哥的架子夸他,绞尽脑汁想:“就是这样,松子好聪明,也很厉害,能自己一个人长这么大。”
话说得颠三倒四,到最后原也也意识到自己安慰得太烂,只好停下,把脸凑得更近一些,想要松子从自己眼睛中读到千万的真心。
宋其松点头:“是的。”
只是心里却想着原也,想他其实比自己还要厉害。
关于他的传闻实在太多,哪怕宋其松故意不在意但总有那么一些进了耳朵,他忍住不搜不找不在意,但在今天他实在想知道。
他开口:“那你——”
话还是断掉。
在接触到原也视线的那一刻宋其松就哑了声音。
很多事情并不是开口说了就会好,甚至很多时候都不可触碰,宋其松告诉自己必须要谨慎,于是他噤声。
原也没听清:“什么?”
宋其松换了句话:“说你也很厉害。”
原也当然承认。
他盯住宋其松泛红的眼眶:“是事实。”
“现在想立马在你身边也是。”
是
也许是乌龟大人真的听到了祈愿,这个夜晚过得实在飞速,等到宋其松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回到了小区门口。
今天是一月二,新年的第二天。
比新生更为稚嫩的是原也,比街道两旁不断闪烁的电子屏更夺眼的也是原也。
宋其松远远一眼过去就看见了他。
今天他外套是一件嫩黄的羽绒,头上戴了一顶浅蓝的帽子,撞色十足,人躲在深蓝色广告牌下面,各种颜色混杂一起实在扎眼。
只是神情有些恹恹,但在看见宋其松的那一瞬立马明亮起来。
“哥哥。”宋其松叫他,“我来了。”
原也唰一下抬起头,早起赶车的苦大仇深眨眼间便灰飞烟散,他向宋其松小跑着过来,临到头了也不收力,任由自己啪得一下栽倒在宋其松身上。
宋其松稳稳接住他。
原也又跟小狗似得拱了拱他:“好困——”
极其幽怨,绕梁三尺而不止。
但下一句又转了话题:“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两个现在像盼盼小面包?”
刚刚飞扑过来的时候他就觉得像是两个吐司在拥抱,绵软回弹,又蓬蓬的,原也想这画面看起来就好吃。
宋其松看了看他嫩黄的外套:“你最像。”
“妈妈搭配的。”原也坦荡荡接受,就着这个拥抱仰头,“那你要吃我吗?”
眼神晶晶亮,问的是宋其松要不要吃掉他,但话里话外全是在向宋其松传达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