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树熟练地将肉串放在烤架上,隔着口罩声音有些模糊,“王姨生病了,我有空来顶一天。”
“是这张啊……”
说完,柏以善沉默下来,手指绞在一起,眼中情绪挣扎,任谁都看得出他的纠结。
连树自然也看得出来,他提着将烤好的肉串装进打包袋,递给像木桩一样站着不动的oga。
避开对方的视线,连树重复着放烤串的动作,“帮我交给巷子口的外卖员。”
柏以善点点头,眼中的愁绪一扫而空,欢快地提着袋子跑向巷口,很快又啪嗒啪嗒跑回来,晃动的发丝被汗水打湿,眼下连着皮肤变红。
即使热到这种程度,他也没有摘下口罩。
oga重新在烧烤摊附近站着,没有要走的意思。
连树敛眸,将双手的油腻在围裙上擦去,“你没必要在这里站着,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不需要。”
柏以善欲言又止,话堵在喉咙里。
“我被孤立是理所当然的事。”
银发beta眼中没有愤怒、不安甚至连因为被丢书、丢书包的难过也不曾出现他的眼中。
连树:“如果你想同情我,我不会向你道谢的,把多余的善心放在家人身上才不是个愚蠢的决定。”
柏以善愣神地看着他,手指攥紧,好一会儿,在连树觉得他应该会离开时,眉眼松开,又明快地弯起。
“连树果然很厉害呢,我放心了,但是——”
“以后在学校里,我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放下豪言壮志,柏以善不给连树反应的机会,啪嗒啪嗒跑开了。
银发beta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复又低头将烧烤翻面。
金黄、带着油光的烤串格外诱人。
但连树却不合时宜地想到它的原料,来自工厂里机械生产线加工过的猪肉,经过打碎重组,成为廉价的美食。
只要洒上调味料,就能变成令人追捧的美食。
就像怜悯和同情。
“呲嚓!”
巷口忽然传来轮胎摩攃地面的刺耳声,商贩、行人们纷纷看去,离得近的人像被鲨鱼驱散的沙丁鱼,向后避让,在狭窄的巷子里让出一条宽敞的通路。
穿着西装的两名彪形大汉直直地来到连树面前。
“连树同学是吧?居少爷有请。”
连树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手里还握着烤串,皱紧眉头,为了躲避居博海嘴里的派对,他特意请了一天假没去会所,没想到对方还是找来了。
他冷静地说:“……我还要工作。”
“请。”
然而保镖不听这句话,强行来到推车后面,朝他伸出一只手,手臂孔武有力,就算他想挣扎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