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放在桌面上本子里书写内容,几个硕大的“别逃”“校花”字样。
上可叶脸色爆红,赶忙合上本子,在伊驹回来前,她正对小说剧情评头品足,哪想到忘记将它收走,一时间各种心情涌上心头,干脆破罐子破摔。
“都怪你,要不然我才不会看这种奇葩书。”
伊驹摸摸下巴:“我觉得还蛮有趣的诶。”
就在上可叶寻思从哪找个地洞时,消失许久的冷淡alpha从后门进入教室,刚踏入便牢牢锁定住两人。
他无声靠近,等走到伊驹身边,克制礼貌地问:“是什么类型的书。”
伊驹:“哦哦,小炎你怎么才来。”
宿友炎微微低头注视伊驹的脸,脸上带着歉意:“因为家里的一些事耽搁,抱歉。”
完全不需要道歉吧。
伊驹摆手:“没事啦,”
你又心安理得地应什么啊,他是你的狗吗?
上可叶深呼吸,摆脱心中的吐槽欲,将本子狠狠塞进包里,等回去之后直接焚烧销毁,家里那本书也要直接烧了!
“我们在说[oga别逃,alpha校花快要追上来]”
在上可叶难以描述的注视下,宿友炎轻启嘴唇,用大提琴般的声音重复念道:“[oga别逃,alpha校花快要追上来]……我会回去好好阅读。”
为什么念得如此心安理得,完全都没有察觉到异常吗?她不敢想象要是宿友炎的家长发现他们继承人在看这种书时会有多大的反应。
见到宿友炎,伊驹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事做,“哦不说了,我要去看看表演社。”
宿友炎礼貌询问:“我可以一起吗。”
“当然。”
在两人一前一后走远远,上可叶呼出一口郁气,烦闷地将书扣在桌上,提上包离开桌位。
表演社专属室内,连树将道具放在舞台旁,心不在焉地记录着道具数量,手中的笔偶尔停下很长时间都不动,握着记录册无意识地磨蹭,忽然轻微的疼痛将他拉回现实,是木板上残余的尖刺,竟然不留神将手划伤了。
他敷衍地掏出纸将血迹擦去,又继续做起自己的工作。
在旁边观察许久的社长靠近:“在想什么呢,今天看你一直心不在焉。”
连树动动手臂,还隐隐残留着酸软之意,过了疲惫期但嗓子还是沙哑,语话时语气平平。
“没什么。”
“嗯?”
社长看向他的手臂,不禁生起气来,脑海里有了猜测:“难道那群家伙又欺负你了?你直接告诉学校,再怎么也能搓搓他们的锐气。”
她有些不齿地抬眉,说话中流露出轻视:“就算学院不管,他们的家长也不会允许这种事继续发生的。”
她知道连树班上哪些人喜欢仗势欺人,不过是些靠着老牌子吃旧业、不愿跟随时代变化的顽固派,但像他们那样的老牌家族企业的费劲心思将人霍尔斯顿是为了培养继承人,而不是只知道玩乐的废物。
对于自家孩子竟然乐此不疲地欺辱特招生这种事肯定不是放任不管,事情暴露出去也对名声不好。
但连树只是摇摇头,心不在焉地说:“没事,你不用担心。”
社长气不打一处出,按理说连树至少也该跟着她一起骂几句才对,但beta少年明显有其他的心思,看着原本像什么都不在乎的神情变得犹豫,她起了兴趣,眼里饱含促狭。
“那发生了什么?”
连树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社长咳嗽两声,装作不在意,想激一激他的倾诉欲望,“算了,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她抱着手臂,对着房间里乱七八糟的摆设叹气,转头絮絮叨叨抱怨起来:“这次的剧本改了又改,哎真不想准备文化节,有没几个人看,全都等着结束派对,哪有心思看啊,随便糊弄一下吧……要是有风云人物加入就好咯——”
连树被她说得烦燥,脑子里各种想法堵在口中,心头一动,嘴巴刚张开,右前方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原本还各干各的成员们像雨后冒出的蘑菇,纷纷抬头向出口看去。
这幅情景竟有些可笑,他也跟着看去,看到alpha身影的瞬间,瞳孔收缩,像踩在云端,轻轻失重,蒙上雾似不真实的感觉占据大脑。
黑发alpha似乎感受不到周围人的视线,专注地盯着面前的oga,因为高了对方一个头,低下头才能看到眼睛,脑后黑发如羽毛般投下柔软的阴影,遮挡住白皙的颈脖。
“请问你们下一部舞台剧是关于什么的?”
oga被看得晕乎乎,找不到北似地结巴地回答:“啊……我……我不太清楚……”
alpha依旧耐心地看着他,看得人脸色通红腿软不知所措,只能求救般地看向社长。
社长回过神,一拍脑门,赶紧来到两人身前:“抱歉抱歉,我是社长,请问你们想做什么?”
冷淡英俊的alpha没说话,安静地站在伊驹身边,视线一点点划过房间内所有事物,站着没动的连树自然没躲过他的眼睛,猝不及防被对方像冰霜似的视线扫过,心跳一滞。⊿
他条件反射想低头,被刺伤的食指阵阵刺痛,对方校服外套上的刺绣清晰地表明了身份,传闻中s-hh金融的继承人——那个资助了奶奶医院的企业。
伊驹:“我想咨询一下关于你们最近筹办的舞台剧。”
“这个啊……”
社长头皮紧绷,那乱七八糟的剧情能说出来吗?平时巧舌如簧的人舌头开始打架,支吾半天说道:“其实我们没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