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远眺,夜色下的山脉如一副淡淡的山水画。
看上去极为厚重,却也极为轻盈。
“小姐是在想明日去扶风寺的事吧?”
“嗯,想早点知道真相,早点为父亲翻案。”
“倘若真能拿到证据,小姐打算如何行事?”
金毋意望着远处山峦,重重吐了口气。
“我知这城中官官相护狼狈为奸之事不少,届时,咱们仍要借用顾不言手中的权力,否则,怕是澄冤无望。”
少年握了握拳,心头沮丧又懊恼。
“既然小姐将希望都寄托在顾不言身上,为何这次扶风寺之事不直接让他出面?”
“求人次数太多,必令其心生厌烦,不如盯准关节点,缓缓来求。”
她又说:“梦时,你不必为我难过,在顾不言那里,我所求皆得,没什么好埋怨的,待事了,咱们便离开这个地方重新开始。”
少年目露欢喜,沮丧与懊恼也瞬间消弥。
他低声应了个“好”,随后轻轻伸手,想去揽住她的肩。
但指尖还未及触到她,手又悄然缩了回来。
他终是不敢,终是害羞。
终是害怕她的拒绝。
但他仍是心头愉悦。
“梦家庄四面环山,郁郁葱葱,小姐定然会喜欢。”
她微微一笑,点头“嗯”了一声。
他又说:“小姐爱书,到时我给小姐建一个大大的书房。”
她又笑着应了个“好”。
夜风微寒,却也清新润腑。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如此近一个时辰,东边终于有了朦胧的光亮。
二人匆匆洗漱后啃了两块玉米饼子,这便坐着马车去往扶风寺。
今日仍是天气晴好。
马车一路疾行,很快便到达太阳山。
他们如先前那般下车后步行。
不过才走了两刻钟,便一眼望见高高耸立于山顶的扶风寺。
只是那大门半掩半敞,竟不见一个香客。
梦时不解:“那日下雨都有不少人,今日怎的这般消停?”
金毋意更是不解,“那门楣上为何还飘着白帆?”
梦时一怔:“莫非是丧帆?”
两人顾不得闲聊,匆匆行往大门处。
正欲跨进寺内,却见一沙弥从门里走出来。
双手合十:“今日寺内有丧,不便接待香客,二位施主请回吧。”
金毋意忙解释:“我们并非香客,乃是与闻觉法师约好今日相见,还烦请小师傅能通融一二。”
那沙弥看了她一眼,眸露悲色:“闻觉法师已于昨夜圆寂。”
金毋意瞬间顿住。
悬崖
闻觉法师与她今日约见,没成想今日却圆寂了。
金毋意不敢相信世间有这般巧合之事,料定其中必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