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脱离了母体,很快就会死亡;
也有可能它会在新的土壤中生出细根,成为新的母体。
宋言在村里逛了一圈,没能找到一个活人。
梦境的布景倒是和她记忆里分毫不差,村里大多是红砖砌成的土屋,房顶盖着茅草或者瓦片。
附近最高的建筑物是村长的小洋房。
白砖红瓦,砌了五层楼,里面装有先进的自来水系统。
和其他土屋格格不入。
这种农村的小洋房在省会城郊是标配,但是在偏僻的小山村,已经算得上奢华。
宋言想起来,村长的小孙子和自己吹嘘过,他爷爷年末能拿一千多个贫困户指标下来,大概有一千多万。
整个村子就几十户人,多出来的一千多人是鬼吗?
小孙子当时暗示她,如果她和他玩,他会求村长爷爷也给她盖一间小房子。
啧,真是个孙子。
梦里没有其他人没有让宋言放松,反而让她有些紧张。
根据恐怖片的经验,如果目前风平浪静,那说明导演在憋个大的。
宋言一般通过增强掌控感来缓解紧张。
她从离开屋内,右手一直攥紧匕首,没有松开过。
此时她在左臂上划了一刀,血从创口流出,滴在地上。
地面的杂草迅速枯萎。
然后她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置身在像素世界。只是这个世界在她眼中,被一层浓郁的雾气包裹,不大清楚。
但是她心念稍动,几个像素在她操纵下飞起,身侧土屋的一面墙随之倾塌。
很好,几个技能还能用,只是系统被绑架了而已。
看来,还是只有自己靠得住。
“请即将拆迁的户主到村长办公室领取补贴。”
村口广播响起,年久失修,声音不太连贯。
一只肥大的手掌拍上宋言肩头,触感滑腻,像一块注水的五花肉。
转头,对上一张肥硕的猪脸。
这是个很贴切的比喻,面前的人肥头大耳,鼻孔粗大,腮帮子上的肉垂到颈侧,像从屠宰场溜出来的肉猪。
这头猪朝宋言龇牙,露出一个笑,牙齿枯黄,露出萎缩的牙床。
宋言:“”
比起人,她的确更喜欢动物。
但不包括猪头。
猪头可能觉得自己翘嘴的脸很好看,能迷倒宋言。
他眯起眼:“言言回来了?怎么不和二叔说一声?”
他推着宋言往前走:“走,今天发补贴,和二叔去,你家也有。”
宋言忍着背后恶心的触感,跟着他往村子里走。
太久没回来,她已经有点忘记了去村长办公室要走哪条路。
二叔在她记忆里,也是十二岁以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