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抱歉呢,请您体谅。”
人家明明白白说了不让进,光天化日之下周书闻也不可能急赤白脸硬往里冲,思索半晌只能退让一步。
“好吧。”他转过身,掏出手机给秋恬发消息,顺手抹掉额角的汗珠。
急匆匆赶过来,他其实跑出了一身汗。
·
秋恬是最后一个进场的。
他坠在队伍的最后,前面的人似乎都三三两两的认识,互相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地走着,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兴奋,甚至微微泛红。
让秋恬震惊的是,第二场的场馆甚至比第一场还要大,且结构复杂。
带路的是一位男性工作人员,身材高大,穿着统一的红色polo衫工作服,胸前挂着工牌,领他们穿行在一条昏暗曲折的走廊里。
毕竟是新建成的写字楼,走廊本身并不破旧,灯光却打得极暗,只在墙壁底端嵌出两条暗红色的灯带,和工作人员的红色工服交相呼应,莫名显出一种诡异。
地毯铺得很厚,脚踩在上面几乎发不出半点声响,光线原因,秋恬无法分辨它是黑色还是红色。
转过最后一道转角,走廊尽头出现一道白色金属门,在暗红的灯光下宛如蒙着一层薄纱。
门虚掩着,远远地从里面传出振奋的呼声,随着脚步临近愈发强烈。
秋恬跟着队伍进入所谓的第二会场,下一秒金属门在身后重重合上,声响不小,却丝毫没有引起场内任何人的注意。
这里的布置和第一场讲座截然不同,不是类似于大学讲堂那样明亮庄重的地方,反而阴暗、昏沉,有种空气久久流通不畅的气味。
和他一起来的那些人,仿佛早就知道这里的流程,一入场就各自分散开,秋恬皱了皱鼻子,在门边踌躇着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场内原先就有不少人,加上他们这一批进来的,秋恬略略估算了下,至少百十号。
这里空间不比第一场小,室内最前端搭了一个小讲台,红白顶光自上而下射出,将讲台中央打下两道相互交融的红白圆圈。
台下光源还要昏暗得多,整间屋子全被遮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四面八方分布着足够十人围坐的圆桌。
圆桌上盖着厚厚的绒布,每张桌子上都立着一盏插满九支蜡烛的烛台,这便是台下全部光亮的来源。
但桌旁没有凳子,一堆又一堆的人只是在旁边站着,围绕桌边身穿红色polo衫的工服的员工激动地叫喊着。
让秋恬震惊的是,这些人前赴后继疯狂争抢着做的事,居然是抓着大把钞票争先恐后塞钱过去。
“让我来,我先来的!”
“滚犊子你刚明明在我后面!”
“我买9800的那套,我出钱多我先来!”
“千把块钱也叫多?现在什么穷逼都能混进来了?”
“我28888的买十套!”
“48888二十套!!”
工作人员被逼得应接不暇,手忙脚乱地维持秩序,竭力保持笑容,“都别急,都别急,各位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