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那五天五夜里,她不是没有挣扎过,可无论她怎么?挣扎、尖叫,始终无法醒来。
“你说我?想做什么??”苏御不答反问。
李清姿死死盯着?苏御,闻言,唇边不觉浮起一丝冷笑,果?然不出她所料,对方留着?她确有所图:“你休想从我?嘴里套取任何?消息。”
苏御:“你所说的消息,莫不是指……虞清?”
乍听此言,李清姿眸光猛地一颤,黄豆般大?小的汗珠顺着?她的额角隐入发?丝,面上却没现出半点异样:“猜的不错,除了她,我?还有别的帮手,你不妨都猜一猜。”挑衅的意味不言而喻。
“哦?”苏御挑了挑眉,脸上蓦地浮起一丝笑容,明明是在好看不过的一个微笑,却无端得让人心头发?寒,“倒也不急,你不妨先听一听我?的第一个‘猜测’。”
李清姿心头一震,她努力抑制住胸口?的起伏,强笑着?道:“随意。”
“齐星礼才是虞清的亲生儿子,你的大?外甥。”
苏御的话如同巨石,砸得李清姿一阵怔愣。
可她依旧扯着?嘴角,状似不在意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怎么?会不知呢?”苏御施施然说,“你可是从他?出生起,就?开始资助他?了啊,为了更方便与他?来往,还特意演了一出救命之恩的戏码,一个外甥便费了你这么?些心思,定远侯府里的那个同宗同源的侄子,想来只?会让你更加上心。”
李清姿唇角强撑的笑意渐渐散去。
“顾盼入王府,顾盺嫁定远侯府,只?待她们姐妹二人同时有孕,就?是你狸猫换太?子之时。”顿了顿,苏御叹道,“非常完美的计划,只?是可惜,你们早就?暴露了身份。”
李清姿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只?觉一股气血涌上心头,激烈地在心脏里滚动,可她的手脚又冷又麻,她好像被?丢进?了冰窖里,又好像被?火焰炙烤着?,等反应过来时,已?面色灰败,心中一阵阵绝望。
此时的苏御于她,就?好似一只?正在戏耍老鼠的猫儿,不过轻轻拨弄一下爪子,便让她无招架之力。
天近拂晓,月落乌啼。
李清姿缓缓抬起眼睫,一瞬不错地盯着?苏御,良久,问道:“你是如何?知晓我?的身份的?”
苏御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门口?方向。正巧这时,屋门被?人从外推开,走进?一道纤细的身影。
来人一身道袍,云髻峨峨,正是大?公主苏北柔。
苏北柔垂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瘫在木板床上的李清姿。
李清姿眨了眨眼,眼里有恍然,也有茫然。
“你同幼年时比,变了很多?。”苏北柔说。
李清姿眼里的迷惘更甚了。
“若非你的贴身嬷嬷私自用阎王断杀人,被?我?撞破,只?怕这一辈子,也不会有人发?现你的身份。”
李清姿闻言,当即就?想到那枚不翼而飞的阎王断。
周嬷嬷说,许是她转移的时候不慎掉了一颗。
她信了,可原来……
“哈哈哈哈……竟是如此,竟是如此啊,哈哈哈哈!”
李清姿忽然笑了起来,笑得癫狂,肩膀随之剧烈地颤抖着?,笑到最后甚至开始痛苦地咳嗽起来。
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好不明白的?
这一局,是她输了!输得彻彻
底底!
她耗费了二十多?年的光阴,殚精竭虑,就?为了复国,可她所有的周密计划,竟都毁在了她最亲近信任人的手中。
何?其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