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御抿了抿唇,非常自然地抬高手,握住了她的。
两人?一路往前,不一会儿便到?了荷花池边,凉风拂面,裙带当?风,有流萤在未及清理的枯败荷叶间闪烁,仿佛天上?落下的星子。
月亮倒映在池塘里,当?风吹着水面泛起?波纹,水里的月亮也跟着变换了形状。
“父王第一回教我习武就是在那儿。”苏御指着池塘中间的亭子道。
“在亭子里?”顾夏诧异,习武不该去大点?儿的地方吗?
苏御点?了点?头,说:“那天就扎了马步,本来听父王说要?亲自教我习武,还挺开心?的,早早就起?了来,还特地带上?了祖父亲手给我做的木剑,不想竟被父王拘着扎了一个上?午的马步,结束的时候腿都是抖的,还是父王抱我回的院子。”
顾夏想像那个场景,忍俊不禁。
“您那时候多大了?”
苏御牵着顾夏慢慢地走着:“快七岁了,那年祖父刚刚登基,赐下这个府邸给我们一家四口居住。”
“您之前提过,说王府的布局是父王按着母妃的喜好亲自设计的。”
苏御“嗯”了一声,似是想到?了什么,笑道:“你?现在看到?的,已经是经过匠作?监休整后的院子了,按照父王最初的布局,走在其间可是会迷路的,那一阵子总有丫鬟婆子在院子里出?不来。”
顾夏听了也笑了起?来:“我还记得您说过的狗尾巴草的事?情。”
那样聪慧豁达的一个人?啊,竟这般英年早逝……
顾夏突然就笑不出?来了,已经带起?的笑容,也直接僵在了脸上?。
苏御倒是十分平静:“听绾宁说母妃今天中午弹琴了?”
顾夏稳了稳心?神,颔首道:“很好听。”
“母妃是在江南长大的,自幼便练得一手好琴,我小时候常听她抚琴,父王若在也会以箫声和之。但父王死?后,母妃就再也没?有拨过弦了。”
顾夏闻言,心?里又是一酸。
苏御说得轻描淡写,顾夏却没?法如他一般淡定从容。
因为……太美?好了……
越是美?好的往事?,在其中一个当?事?人?遭遇不幸后,越会成为扎根在活下人?心?中的一根刺。
尤其瑞王,还是生生被人?害死?的。
无怪世子当?初会发下那样的誓言。
——不找出?凶手,永不袭爵!
可人?死?万事?休,无论活着的人?再如何作?为,死?去的人?也无法再回来。
一时间,顾夏感到?特别心?疼。
心?疼世子,这么些年,他一定过的特别煎熬。
察觉到?顾夏情绪有变,苏御揽住她,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事?,我……”顾夏努力让自己镇定,把话说出?来,“我就是觉得遗憾,没?能?早早到?你?身边,陪着你?。”
苏御一怔,而后笑了:“傻话。”
“我说真的!”顾夏急急解释道,“虽然我没?有什么本事?,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但起?码能?陪着你?,不让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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