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同云的疑惑也不比他少,她忽然忘了,婚戒是戴哪只手来着?
今夜本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系统在这种时候一向知情识趣,回避得比谁都快,此时也忍不住跳了出来。
系统:【左手左手左手!!】
提醒完光速遁走。
薛同云抬眼看了看面前的人,心道幸好蒙上了他的眼睛,没叫他看见自己的窘迫。她执起他的左手,缓缓把戒指推进他的无名指上。
“这个戒指在我的家乡叫做婚戒,在结婚仪式上互相为对方戴上,从此以后除非婚姻破裂,否则不能摘下来。我给你戴上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知道吗?”
感受到无名指上传来的异物感,听见她平静地介绍家乡的风俗,薛惊昼心头的震动远比方才拜堂时还要多。
她愿以家乡之礼相待,便说明是从内心深处接纳了他,而非简单为了完成所谓的任务与他成亲。
薛同云转了转他手上的戒指,轻声道:“我给你戴好了,现在,轮到你了。”
她直起身,解开蒙在他眼上的黑布,贴心地用手遮在他眼眶之上,免得他骤然睁眼,被明亮的光线刺到。
薛惊昼缓神后睁开眼睛,入目是她天资绝色的脸庞,神情含羞带怯,一双晶亮的眼睛却炯炯有神地注视着他,似有千言万语蕴含其中。
视线往下,他看见戴在自己指间的戒指,那戒指通体以银打造,上面雕刻的纹样并不复杂,但他一见就很欢喜。
他看向旁边的盒子,另一只小一圈的戒指静静躺在其中。
“也是戴左手吗?”问出这个问题时,薛惊昼忽然就懂了方才她在犹豫什么,大约是第一次给别人戴戒指,所以她也并不熟练?
薛惊昼勾起唇角,拿起戒指,像她刚才那样为她戴在无名指上,“什么时候偷偷量了我手指的尺寸?”
薛同云傲娇道:“那怎么能让你知道呢。”
他把她的手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垂着头认真道,“我也给你戴上了,以后,你也是我的人了。”
薛同云猛地被他扑倒,对上他侵略性极强的眼睛,他问,“还有别的事要做吗?”
她迟疑地摇了摇头,紧张得喉头发紧,口干舌燥。
薛惊昼右臂撑在她身侧,整个身体覆在她上方,左手缓缓勾住她腰间的系带……
外裳脱落,缓缓坠地。
他侧过头,用柔软的嘴唇安抚刚才落下咬痕的地方,忽地动作一滞,发现她里衣的衣领与方才不同了。
薛同云察觉到他的停顿,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瞥去,魅惑一笑,抬手搭在自己中衣的衣襟上,直起身子,凑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阿昼,你准备好……接受我的第二份礼物了吗?”
纤纤素指用力一抛,红色的中衣从半空划过,堪堪挂到一旁的衣架上,薛同云双手柔弱无骨地搭在他的肩上,轻轻一推,她翻身而起,跨坐在他身上,两人的位置瞬间颠倒。
“好看吗?”她特意为今日准备的睡衣。
朦胧而轻透,似纱般轻薄,似绸般顺滑,清晰地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
她是如此直白大胆,动作中透露出羞涩的渴望,自相矛盾的风情像一把钩子牢牢勾住了他的心。
薛惊昼双眼发直,呼吸颤抖,想要将她完完全全占为己有的欲望排山倒海而来,将他整个人淹没其中。
“师姐……”
他抬手压下她后颈,抬起上半身,急切寻到她的红唇,满脑子只剩亲吻和索取,红色的唇脂蔓延到各处,从嘴角一路向下,到耳后、锁骨……结实有力的双臂控住她的手,掌心火热。
温润的唇贴上来,薛同云无力地抬手,取下他头顶的发簪,发冠随之滚下,满头银发铺在大红锦被上,发尾扫在她露在外头的皮肤上,酥酥麻麻。
暧昧升温,心跳失序,她失声喊他名字,“阿昼,阿昼……”
几息之后,薛同云斜躺在锦被上,发髻散乱,额间冒着细汗,浑身酸软疲惫。
薛惊昼仰起头,将头发撩到身后,重新覆了上来。
炙热的呼吸袭来,他紧紧扣住她的后脑,与她纠缠交汇。他执起她的左手,摩挲她无名指上的戒指,然后带着她往下,喑哑的嗓音在吻的间隙含混不清,“帮我。”
薛同云左手颤颤悠悠,替他解开衣裳……
薛惊昼心跳几乎要跳出胸腔,身子按捺不住地发麻,他轻轻擦去她额角的汗,与她额头相抵,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祈求的意味,“可以吗?”
在最亲密无间之时,他依旧甘愿居于下位,仿佛她是为他降落凡间的神女。
薛同云轻咬下唇,只觉得这个人坏透了,明明已经把她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还要故作绅士问一句“可以吗”。
她磨了磨牙,一口咬在他的锁骨上,“我说不可以,你会停下吗?”
与戴戒指时相似的异物感传来,他伏在她耳边,咬牙道,“这次恐怕不行。”
“哼。”薛同云因为陌生的感觉拧起了眉头,“那你还问我做什么!”
薛惊昼目不转睛地观察她的反应,见她皱眉,不由关切道,“很难受吗?”
她埋在他肩窝中摇了摇头,左手抚在他喉结上。
鼓励的意味不言自喻,薛惊昼满足地笑笑。
“师姐,师姐……”他低低地唤着她,手滑进她掌心,与她十指相扣,抵死缠绵。
情到深处时,他亦忍不住向她撒娇,“师姐,你快说点好话哄哄我。”
薛同云整个人意识涣散,满身血液像在沸腾、发热,她气极了,一掌拍在他肩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