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荒唐,她还记忆犹新。多半是因为喝了酒,才激发出本性,才那样孟浪。
“我的腰……诶?”
她明明记得昨夜酣畅淋漓过后,腰窝和前腹都酸得像被人锤过几拳,可是现在这股酸胀之感凭空消失,身体倒好像更轻盈了。
薛惊昼的手从她眉眼流连,至鼻、唇,再擦过耳后、锁骨,逐渐往下。
“我的好师姐,神农血脉最宜双修,你不是听过很多遍了吗?”
“嗯?”薛同云被他手上的动作挑起注意力,又被他的话音转移,不禁疑惑,“我只知道,神农血脉最适合用作炉鼎。”
“确是如此,”薛惊昼忙着取悦她,可话音仍然稳如磐石,仍能游刃有余地为她解惑,“上古之时,魔族肆意抓捕囚禁身怀神农血脉之人,的确是为了以神农血脉为炉鼎,增加自身的修为。但很少有人知道,双修有益,是先有益于神农血脉,再有益于双修的另一人。”
有很多魔族不知此中玄妙,不得其法,反而被身怀神农血脉之人吞噬,灰飞烟灭。但身处魔域,少有人能抵御住魔气侵蚀,即便是神农血脉,很多也都渐渐入了魔,跻身为高阶魔族,从人族世界销声匿迹。
日头高升,浅层积雪融化了一些,顺着花园的鹅卵石小径流过。
薛同云紧咬住唇,薛惊昼见了,忙掐住她的下巴,“松口,不许咬了。”
她情急之时会习惯性咬住下唇,有时太过用力,会咬破皮,流出血来,被他误尝了,五感便会产生交换。
“叫出来,别忍着。”他尤爱她为他失控的模样,那会带给他无与伦比的愉悦。
薛同云松开齿关,不由自主溢出一声低吟,听见外头侍女摔倒在湿滑鹅卵石路上的呼喊,不由绷紧了脚指头,不敢再出声。
薛惊昼叹一口气,“我设了结界,他们听不见的。”
她拍打他后背,眼角有泪渗出,“你烦死了!”
“烦你一辈子。”他吮去她眼角的泪珠。
薛同攀住他的臂膀,上气不接下气,水汪汪的眼睛转了转,直起身在他耳边叫他,“夫……夫君。”
嗓音婉转多情,千娇百媚,昨夜她这样叫他时,他总会按捺不住。
可这次薛惊昼却不愿轻易如了她的意,在她耳边低语,“师姐,再双修两次,你大约就能晋入元婴期了。”
“两次?!”她浑身卸力,惊呼道,“一次行不行啊。”
“时辰还早呢。”他俯视她水洗过的眼睛,如一汪清泉,清澈澄明,倒映着他小小的身影,仿佛她的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他眼底闪过一抹决绝,此生他唯一的依恋,只有她而已。如今他们成了亲,有了密不可分的联系,无论是谁,都不能把他们随意分开。
薛惊昼捞过一旁的白色锦帕擦手,接着欺身而上。
锦被翻浪,薛同云在其中沉沉浮浮,恍惚又回到了在尘外海上漂的时光。
一直到巳时正,薛同云才再次醒过来,醒来第一时间问系统:【我的心脏……还好么?】
系统过了许久才回复:【尚可,没到最坏的地步。】
薛同云皱眉:【你怎么说话怪怪的?】
系统是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想起那个可怕的警告,终是什么都没说。
薛同云揉着腰坐起来,身旁已经没了人影。先前她迷迷糊糊时,薛惊昼说有事要忙,替她穿好衣服就出去了。
她两眼无神地望着他的枕头,忽地伸手锤了两下泄愤,虽说双修有益,可是昨夜到今早……也太频繁了。
他又磨人,总要勾着她说一些暧昧的情话,才肯缴械放过她。
锤完两拳,她气消了,掀开帘子唤人,福巧很快就端着热水进来,满脸喜色,“夫人,快来洗漱吧。”
她望向窗外,“昨夜是下雪了么?”
福巧呈上一套红色的圆领大袖,伺候她穿上,“是呀,昨夜下了好大的雪,我们还在外头打雪仗呢,不过现下已经有些化了。”
替她系上腰带,福巧几乎不敢抬眼直视她,只觉得成婚之后,夫人比以前更明艳四射,骨子里好似有一股难以言说的韵味不断散发出来。
薛惊昼昨夜便告诉她,成亲是只属于他们两人的事,不必在意什么规矩,平日如何,成亲了她依旧维持原样,公输玉也不在意这些,但薛同云想着,如今师尊也在,于是收拾停当就进到东院陪他们说话。
见她到来,公输玉和拂雪脸上显出异色,薛同云并未发觉。
拂雪端起一杯茶,喝完将茶杯倒扣于桌面上,看着她道,“如今我亲眼得见你们成亲,也在这袂花墟待了一月之久,是时候离开了。”
患得患失
送拂雪和逸乐离开之后,袂花墟恢复了往日的清寂,唯有四处悬挂的红色昭示着刚办完婚事的喜气,但大雪零落之后,不免也有些萧瑟之感。
薛同云站在岸边,遥望远去的船只,直到它最后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海岸线上。
碧猊兽也在船上,它是乾元宗的守山神兽,长期待在魔族之地对它成长不利,这次也由师尊一并带走了,唯有几只小猫留了下来。
船只已经看不见了,薛同云立在原地没有离去,海风肆意,吹起她的长发,吹动她的钗环,发出叮铃脆响。
打开系统面板,好感值显示百分之九十九,只差最后一点就到百分之百,意味着她穿来t这个世界的两个任务马上就能完成其中之一。
可不知怎么,她却高兴不起来。
薛同云忽然发问:【系统,你有没有发现你给我的两个任务是自相矛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