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辛苦了。”
孟骄额角抽了抽。
庄亦河大力拍了拍他的胳膊,说:“娇娇哥,加油。”
既是警醒孟骄,也是警醒自己,别再在变态的路上阴暗爬行了。
“我们该吃药了。”孟骄说。
庄亦河的嘴角秒撇下。
庄亦河又失眠了。
确切地说,重生半年以来,他不失眠或不做噩梦的次数屈指可数,唯有几次睡得安稳的,是在医院里。
是在孟骄身边。
他闭着眼睛,翻来覆去尝试着入睡,半个小时后,他认命地坐了起来,屈起双腿,手指插进发缝发呆。
半晌,他去打开床头柜,床头柜空荡荡,什么也没有,迟钝地想起他的药都被孟骄拿着。
孟骄怕他再乱吃药,就将两人的药都放在了他那边,每天孟骄到时间就会提醒庄亦河吃药。
庄亦河穿鞋下床,走到之前孟骄装摄像头的地方,凝望着原应该有摄像头的地方。
看了一会儿,他转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庄婵、庄夏和关璐都住在一楼,庄亦河和孟骄两人住在二楼,房间相邻。
一楼漆黑一片,二楼整层都开着灯,走廊都亮堂堂的。
庄亦河走到孟骄的房间前,靠着墙屈腿坐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忽然被打开了。
庄亦河抬头,正好和孟骄垂下的视线撞上,孟骄很明显地愕然了一瞬。
大概是因为刚才庄亦河一直把脸埋在胳膊里,他抬起头的时候,头发有点凌乱,脸颊闷红,眼眶有些湿红。
孟骄在他身边单膝跪下,轻声问:“你坐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了,发病了?难受?”
“我睡不着。”庄亦河低声说。
孟骄无声叹气,说:“睡不着你也不要坐在我房门口,这像什么样。不冷吗。”
“我跟你说个事情,你别生气。”
“嗯?”
“以前我们做完后,是我最容易入睡的时候,我其实很想留下来跟你一起睡,但每次不是你赶我走,就是你自己走。”庄亦河看着他,眼睛湿润,脸颊有些热,“然后我就睡不着了。”
孟骄一愣,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我们能上个床吗?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睡个好觉。”
“……你知不知道你是在性骚扰?”
“所以呢,你报警啊。”
“我只和喜欢我的人上床。”
庄亦河捂住自己的脸,低低笑了一声,说:“跟你开玩笑的啦。别当真。”
孟骄却不觉得庄亦河是在开玩笑,他看起来有些无助。
他正想说什么,庄亦河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回房了。”
孟骄轻轻按着他的肩膀,没让他起来,说:“以前你总嫌我脏,况且我也不想你嘲笑我睡觉要开着灯。”
所以前世每次做完,孟骄就会离开,或者赶庄亦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