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亦河也懒得追究他,反正前世都是过去式了,说:“不会。”
“那你以后也不能再骂我。”
“你不知道不同的人和人之间相处方式都不一样吗,友谊也有各种各样的。”
“是吗,我不知道。我现在只知道你和兰斯洛特这一种模版,所以麻烦你遵照这个模板和我相处。”
庄亦河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说:“你确定?”
“我确定。”
“兰斯洛特可是对我百依百顺,唯命是从,任我索取的。”庄亦河不怀好意道。
“你确定他只是你的朋友?”
“当然。”
“那你对他怎样?”
“淡如水。”
孟骄冷哼:“你在逗我。”
“没有。所以你还想要这个模板吗?”
孟骄:“……真想叫你滚。”
“嗯?”
“不要了,谢谢。”
庄亦河问:“要不要喝水。”
“谢谢,不用。”
“你现在真的好有礼貌哦,孟娇娇。”
“不准叫我孟骄骄。”
“这是朋友间才有的昵称哦。”庄亦河促狭道。
“那我该如何称呼你,庄小河……”
孟骄想起那天晚上庄亦河自己称自己遥遥的傻样,唇角不自觉翘了翘,说,“还是遥遥?”
庄亦河的病令他的情绪变化多端,白天的时候,他还能和孟骄有来有回地互怼和谈话,但到了晚上,他就像个阴暗的蘑菇缩在床上,默默流泪。
孟骄原本是没发现庄亦河状态不对的,直到他喊了几声庄亦河,庄亦河都没应,他才抬眸望向庄亦河。
“庄亦河?”孟骄试探喊道,“我要喝水。”
庄亦河垂着头,在膝盖布料上擦了擦眼泪,才抬起头,穿鞋下床,神情木然地去倒水。
“怎么了?”孟骄趴着,艰难地抬头问。
庄亦河没应他,在他的床边柜上放下水杯,就要走。
孟骄拉住他,轻声问:“你坐这。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
“你看起来像没事的样子吗?”
庄亦河的肤色太白了,以至于通红的眼圈和鼻子在他脸上明显得可怜,再加上没擦干净的泪痕,更是惨得不忍直视。
“犯病了而已。不用管我。”庄亦河哑声道。
说完,庄亦河就抽出自己的手,回到自己的病床,继续扮演阴暗潮湿的小蘑菇。
孟骄皱了皱眉,忍着痛缓慢地爬了起来,又艰难地挪到庄亦河的病床边坐下。
他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庄亦河。
虽然他身边总有抑郁症患者,但他除了陪伴,也没什么其他经验。
庄亦河感觉到什么,抬起头,与他对视。
“你干嘛?”他问。
“不知道。”孟骄说。
庄亦河用袖子擦了擦脸,说:“不用管我。”
“我想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