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寿限快到了。”
产屋敷耀哉隔着绷带摸了摸自己那只濒临失明的眼睛,没有向前一步。
再向前一步,胆小鬼就会又一次受惊逃跑了。
“不回去的话,再见你一次……”
产屋敷耀哉话没有说完,就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无惨能清晰地看到他脸颊不正常的晕红,还有鼻尖的细汗。
他瞳孔收缩,下意识向前一步抓住了产屋敷耀哉的手,没有让他倒下。
产屋敷耀哉此时的体温很高,他靠在无惨身上,朦胧的视野里看到了和他一起站在阳光下的无惨,唇角微微勾起。
“你在这段时间克服了阳光……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无惨咬着唇不说话,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去拉产屋敷耀哉,或者现在放开也来得及。
但从吞下青色彼岸花以来,还从来没有谁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就算这真的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一直以来无惨都在尽全力伪装,伪装身份,伪装名字,活在夜晚的影子里,让人恐惧,却无人知晓真正的身份。
所以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原来有人努力追求了一千年,才终于做到了普通人都能做到事情。
只有产屋敷耀哉知道,他们一同经历过平安京时代,他见过在病榻上意志不灭的少年,从千年之前就已经注定了,他们会纠缠在一起。
再见一次根本不会满足。
只有没见过,或者再见无数次。
“无惨。”
产屋敷耀哉声音里带上了一份沙哑,他两只手无力地撑在无惨的肩上,像用出了全部的力气,抬起头吻向无惨。
无惨后背抵着门框,根本无路可逃。
他仰起脸,产屋敷耀哉就顺着下巴一路乱吻,追逐寻找着柔软微凉的唇。
无惨可以轻松地推开产屋敷耀哉,正在发热的虚弱男人根本不可能有还手之力。
然而他却没有第一时间这么做。
分辨不清是因为怜悯产屋敷耀哉即使病重还在索吻,还是因为产屋敷耀哉刚才祝贺他重见阳光。
[这是喜欢的一种表达方式。]
无惨蓦然想起产屋敷耀哉说过的话。
祢豆子听到母亲和外面的人交谈了。
原来哀子姐姐家是这样的,她的丈夫没有死,那刚才哀子姐姐去哪里了?
祢豆子抱着六太走向后面的屋子,一眼就看到了正抵在门前,和一个陌生男人热情拥吻的无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