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皑羽看着混不吝的高骏野,更加确信自己昨晚真的是说梦话了,可说了什么能让这个人突然变成了个痞子,蛮不讲理?
可心里的确对高骏野有愧疚,唇抿了又抿,还是老老实实端着盆放到了床头柜上,拿着毛巾轻轻替高骏野擦起了身子。高骏野细细打量着他,少年皮肤白皙娇嫩,窗外的曦光经窗纱一染柔和地洒在他脸上,让他整个人都轻透泛起光来。
高骏野心头一动,喉结滑了下,先前苏皑羽每天对他叽叽喳喳的,他只觉得率性可爱,现在人低眉顺眼地伺候在眼前,他竟觉得他格外有些小女人味儿,奥不,是少年味儿。很快,他的呼吸不自觉地就重了起来,大手紧紧抚上他光洁的后背,少年微微一颤,他的眸色就跟着深了一层。
“小东西,把头抬起来。”
苏皑羽面无表情地抬起头,垂着眼眸,根本不敢看高骏野,现在的男人又野蛮又霸道,眼睛跟装了x射线似的,一眼就能把他看穿,可是视线一往下,又是不敢触碰的地方,他简直要疯了,脑子里就胡乱想起陈园清和田晴晴笑闹的话······
下巴被捏住抬起,高骏野轻笑一声:“那么喜欢看,怎么不敢碰?”
苏皑羽蹙了下眉头:“你,你干嘛。”
高骏野猛地凑近,捏住他的腮,眼神微微闪过一丝狠戾,唇立刻被他烙印上了滚烫。还没来得及叮咛一声,苏皑羽就感觉自己被铜手铁臂锁住,剩下的只有沉沦。很快,他就紧抓起男人健硕的后背,男人稍稍腾了丝呼吸给他,声音低哑道:“怎么了?”
“喘,喘不过气来了。”
高骏野微微歪头,扣住他娇软嫩红的腮,食指不住地抿在他饱满水软的下唇上:“再不听话,亲死你,知道嘛?赶紧给老子收拾。”
苏皑羽眼眶里闪过一丝委屈,他微微撅起嘴,高骏野揪住他的耳朵,恶劣地笑着:“这就委屈了?你早该知道惹我的后果,不是嘛?”
苏皑羽轻哼了声:“那你也不能这么欺负我,你到底是复仇来了,还是······”
高骏野把他揽在怀里,贴在耳边,抚着他的脸:“什么叫欺负,这是我们两个人的趣味儿知道嘛?这一辈子,我只欺负你一个人,还不行?”
苏皑羽脸直接红到了耳朵根儿,高骏野满意了,终于放开了他。苏皑羽心里存着气,嘴角一歪,手指轻轻刮在男人的皮肤上。
高骏野果然一颤,不一会儿,脸红的就变成了他。可苏皑羽这小子贼得很,只管到处挠痒痒可就是不管他的死活。他很想把这小子治住,但又舍不得他难得的主动,不一会儿就被他制得双眼迷离,痴痴的,要什么给什么了。
苏皑羽轻拍着他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挂着一抹嗤笑:“还以为你多厉害,就这,你就完蛋了。”
高骏野重重哼了口气:“臭小子,再,再废话,我,我对你不客气······”
苏皑羽眼角一翘,慢慢勾住男人的脖子:“怎么不客气啊?”
高骏野骂了句脏:“乖,帮,帮我······”
苏皑羽对他甜甜一笑,趁着高骏野失神的空当,迅速溜了,然后躲在卧室门口,对高骏野扮了个鬼脸:“好啊,我帮你把水倒了。”
高骏野气得直捶床:“逆子!逆子!”
半个月后,景大各系院收到了五校联合篮球大赛的消息。这样盛大的篮球比赛原来是景大及附近各高校的传统赛事,是男生们的心头好。可是这几年因为疫情,举办时间一拖再拖,现在宣布重启,各大高校的男生们都兴高采烈,像过年似的。
早上,高骏野坐在苏皑羽的小电动上,紧紧依偎在他后背上,快乐地哼着歌。苏皑羽一边骑车一边翻白眼儿,最后没好气地低吼了一句:“你得了吧,唱得我早饭都快吐出来了。”
高骏野轻轻拍了下苏皑羽的臀部:“嫌弃你男人?嫁鸡随鸡懂吗?”
苏皑羽无奈地叹了口气:“真的,高骏野,我从来没想到你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高骏野下巴搭在苏皑羽的肩膀上:“那你今天就见到啦?而且以后还会天天见,高兴嘛?”
苏皑羽哼了声:“高兴地想死。”
高骏野一把捏住苏皑羽的脖子:“我看你是皮痒了?还是想手废了?”
苏皑羽顿时脸红了,气焰也消了下去:“你踏马,我,我服了还不行?”
高骏野轻哼一声,搂着他腰的力道更紧了,“今晚我去和你一起上选修课,咱们早点儿回家玩游戏。”
苏皑羽猛咳了一阵,平复了好一阵才硬着头皮转移话题:“你今天要训练多久?”
“就正常训练。”
苏皑羽蹙了下眉:“可医生说你还没恢复好,现在就高强度训练是不是太过心急了?而且五校联赛就是听着牛逼,又不是什么业内专业比赛,你那么在意干什么?”
高骏野轻笑一声,潇洒地指尖儿转了下篮球,“男人的快乐,你个小媳妇儿不懂。”
“高骏野,你想打架是不是?”
高骏野嘻嘻笑了两声:“怎么,担心我?”
“嗯,我担心你死得不够早。”
高骏野爽朗地笑了几声,随即,他又紧紧地搂住苏皑羽的腰:“五校联赛对我来说的确不重要,但重要的是······”
剩下的话,苏皑羽久久没听到,他疑惑地嗯了声,“什么啊,你倒是说呀。”
“到了,说什么说,我要上课去了。停车。”
苏皑羽一看,还真到了体育馆。他有些烦躁地停下车,转头瞥了高骏野一眼:“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