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天际还有点灰,今天早起的人打败不了百分之九十的大学生,因为那些踩点哥和踩点姐今个儿都起了个大早往大马路上去癫,赏雪、玩球、打滚、拍照、谈恋爱……
大自然一场别致淋漓的雪,就能成为一些人一生中最珍贵的礼物。
花花已换好装备,眼冒爱心双脚跺地,“我要去我要去,快快快!”
“不是还有课吗?”
“我不管,我去玩半小时先。”
“你这一辈子,有没有为早八拼过命?”
“不不,今~是为了我的雪儿!”
大家全副武装,“小路,你去吗?”
路榎勾在阳台上,眼皮随时要砸下去的样子,婉拒了邀请。
“好吧。”大家轮流摸了摸她的头,窸窸窣窣就钻了出去。
……
路榎望着那些肆无忌惮的碎点,将手迎了出去。
若不是这场雪,她不会因为江州而想起某人。
消失了半个月的某人……
鹅绒雪絮乘空而下,飘落到泛红的手掌心里,在触到体温的那一瞬,模糊了轮廓,接着融化成一滩水。
雪很美,美得转瞬即逝,美得叹为观止,但似乎从来没有人真的傻到要挽留它。
除了小孩子。
路榎只看着万千模样中的雪一次一次在她泛红的掌指间化开,终于,某颗堪称完美的六角晶花也以同样的速度在她掌心模糊棱角的那一瞬,她忽然承认,自己并没有那么喜欢雪。
她所期待的,或许从来都不是雪本身,只是大自然一场尽致淋漓的纯色风暴带来的觉醒和纪念。
路榎呆了一会,实在吹得冷就回去了。
关上了门,昏沉的房间里除了刮风声再也听不见一点声音。
在这个下雪天突然的感性,像是从某个梦魇带出来的,又好像是生理上的不适才让她破了防。
路榎将手背贴在眼皮上,一下一下的重重喘着气,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下午人麻着上了一节课,又回去躺着了。
路榎直接睡到了晚饭时间,是被周绿晓给喊醒的。
“路路,我们和林都一起去吃饭好不好。”
“嗯……好。”
她脑袋昏昏,身体还是有点飘,不过睡了会儿没之前那么累了。
“晓晓~”
“诶!怎么了?”
“现在几点?”
“五点了哦乖。”
“好。”
路榎起来洗了把脸,抹了抹唇釉,盖住了干涩又惨白的唇。
随后在箱子里掏出了几粒感冒药,咽了下去。
随着吞咽的动作,糖衣在喉间化开,一股苦味在喉间停留着怎么喝水都不消,惹她直皱眉。
从卫生间里出来的周绿晓刚好撞见这一系列动作。
“怎么了?”
周绿晓问出口时心里已然有了答案,直奔过去贴她的额头。
“没事。”
“我嘞乖乖你发烧了!要去医院的。”
“不用,我已经好多了。”
“……”
路榎从来就是能吃药就不吭声,周绿晓每次都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毫无技巧的求,“你这样行吗?去医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