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神医曾言我受孕艰难,需他亲自调理两次方能痊愈,可我为给祖母留一次机会,便未再请他前来,仅靠着服药调养身子。祖母您却还如此说我。。。。。。咳咳咳。。。。。。”
宋舒悦咳得脸颊通红,双眼亦是红彤彤的,模样格外脆弱,惹人怜惜。
她委屈得几欲落泪。
这番话触动了宋老夫人仅有的良知,宋老夫人深知若再提及此事,便显得自己太没良心。
她只得强忍今日前来责问的怒气。
然而,被孙女这般责怪,她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早知如此,在舒悦风寒时就该来探望,也不至于如今张口便被责怪,且作为长辈还不能教训回去,否则把宋舒悦气坏了,咳血不止,又得请令神医前来。
思来想去,宋老夫人只能将这股气咽下。
宋老夫人说道:“祖母不说你了,你的身子要紧,好好吃药,这段时间就别外出了。”
宋舒悦这才缓过一口气,转而看向邱氏,“婆母,您又是因何事前来?”
邱氏脸色难看,本以为宋老夫人气势汹汹前来是给宋舒悦施压,她也好趁机将账本和中篑还给宋舒悦。
却不曾想,宋舒悦竟病成这般,仿佛随时都会撒手人寰,连宋老夫人都不能说她。
“最近小少爷的满月宴支出甚大,你打理账本多年,也知道上面的钱不够。以前你都是如何做的?”
她没有提及归还账册,而是询问宋舒悦的做法。
若宋舒悦说自己贴补,那邱氏自然可以顺着话让她继续贴补。
哪曾想,宋舒悦只是笑了笑,说:“以前就给下人发例银而已,并不用给谁办满月宴啊。”
不办满月宴,账上的钱自然够用。
这句话让邱氏哑口无言,邱氏说:“不办怎么行,秦觅生的孩子可是。。。。。。”
“可是什么?与黎家有何关系?婆母您竟这般关心?”宋舒悦问道。
邱氏心中咯噔一下,眼中闪过心虚,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好在此时,宋老夫人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也给了邱氏一个台阶下,她说:
“他是你父亲的转世,你生育艰难,这孩子势必要继承国公府的,如此重要的血脉,不办满月宴成何体统?叫外人怎么看我们宋国公府?”
宋老夫人是最看重血脉之人,往年爱子如命,觉得谁都配不上她的儿子。
也正因为宋国公立下汗马功劳封了爵位,才让她在家族面前风光无限。
若宋国公的转世都不能大办一场隆重的满月宴,那家里人、外面的人会如何看她?
“那就把账上的钱都支出来,办满月宴。”宋舒悦在一旁出主意。
“且不说账上的钱刚好够下人发例银,就算全拿出来,也不够办这场宴的啊。如今我们什么都准备好了,就差支出给人家钱了。不够钱,如何是好?”邱氏长长叹了一口气。
她昨日拿到主母玉佩时,高兴得整夜睡不着。
如今一想到那么多钱拿不出来,便心疼得难受,不知该如何是好。
宋舒悦依旧漠不关心:“那就去找人借。”
这句话倒是提点了宋老夫人。
宋老夫人眼前一亮,“舒悦,你娘以前不是给你留了一笔嫁妆?不如拿出来借国公府一用,等收了礼金之后,再尽数还给你。”
其实说借说还,也太见外了。
王鸢以前的钱怎么来的?不都是经营宋家的产业赚来的吗?
不能因为这笔钱给了宋舒悦做了嫁妆,这些钱就不是国公府的钱了。
所以,只要这钱拿到手,还不还给舒悦都占着理。
毕竟这都是国公府早些年的钱,不是她们母女俩的专属。
宋舒悦缓缓勾唇,心想:果然来了,和前世一样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