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元站在床上,手里握着个皮套,连着房顶吊钩。
他顺着魏皎的目光擡头看去,说:“下午加急装的,很棒吧?”
魏皎瞅准时机,连忙跑出去。
沈时元摇头叹气,跳下床,不紧不慢走出去。
胳膊肘撑在走廊栏杆上,看魏皎站在大门前想起没穿衣服进退两难,沈时元得意洋洋地冲她勾手指。
魏皎急得跳脚,转了两圈走到沙发前,擡头冲沈时元喊:“我睡这!”
沈时元:“睡吧,等你睡着再绑。”
魏皎快吓哭了,求他:“别,求你了。”
“用你聪明的脑袋想想,求有用吗?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快上来。”
魏皎定在原地,一时情急,喊道:“我现在就和你断绝关系!”
说完,她自己也后悔了。
除了喜欢重口味的性行为,沈时元和她在床上很和谐,她内心庆幸与他初见那一晚的不计后果,所有以前只能存在于幻想里的淫秽,都可以在他身上实现。
江暮不行,江暮太完美太神圣,她做不到对着视作高考动力的人生导师,双腿大张说些什幺“鸡巴”“小逼”之类的污言秽语,也想象不到他会像沈时元一样粗鲁地摁着她的头让她吃精液。
她抵触沈时元的这些粗鲁与重口,可她会从这种受迫里感受到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感。
“那你走吧。”轻飘飘甩下一句话,沈时元转身消失在走廊。
魏皎怕了。她三步并两步跑回卧室。
沈时元正在拆卸皮套,她跳上床从身后抱住他,轻声说:“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我不是真心的,你别生气。”
沈时元已经摘下皮套,走下床,她顺势搂着他的腰在床上跪姿定住。
“对不起,你装回去吧,我让你绑。”
沈时元用力把她手掰开,她不松,拿出全身力气跟他较劲,胳膊上被攥出两道鲜红的印子。
“我从来没有真正强迫过女人,你不喜欢,就算了。室友已经锁门了吧?你在这睡,我去别的房间睡。”
女人的力气到底拼不过男人,沈时元挣脱出了她的禁锢,头也不回走出卧室带上门。
魏皎听见,脚步声向左去,没一会又踱回来,隔壁房门开了又关,意识到他是拿了酒才回另一间卧房,她终于瘫坐下去。
三分钟后,在房间里烦躁得转圈的沈时元,听见隔壁传来嚎啕大哭。
他坐到床边,心想,哭吧,女人就这样,哭累了就放弃了。
明知他讨厌江暮还上江暮的床,这他可以一笑而过,毕竟只是肉体关系。
可拿断绝关系威胁?他满足她。
不是赌气,不是惩罚。明天出这道门,他们就没关系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哭声不仅没偃旗息鼓,反而声势更高。
沈时元怒不可遏,大吼一声:“别他妈哭了!让不让人睡觉?!”
哭声停了,沈时元如释重负。
然而十分钟后……
沈时元几乎是用砸的摔上房门,一脚踢开她的。
“哭什幺哭?!”
刚吼完,他就心软了。魏皎眼睛哭肿了,连鼻头都是红的,脸上泪痕交错,新流出的眼泪还在成行地无声滑落。
她嗓子都哭哑了,却还在尽力发声:“我错了。”
沈时元有点惊慌失措,他很多次被女人用泪水做武器挽留他,可只有鲜少的两三次,她们像魏皎今天这样哭得撕心裂肺,哭得他心都痛了。
那还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学生时代的恋爱。
现在的圈子能接触到的女人,哭也好笑也罢,都是在讨好他。他要深喉,她们就摆出好喜欢他精液味道的表情。他不厌恶讨好,只是有点腻歪了。
他也不是矫情地想要清纯玉女,真来一个纯真保守的良家姑娘,他碰都不会碰。他就想要魏皎这样恰到好处的,骨子里的淫荡,淫荡里有涉世未深的笨拙与稚嫩。
什幺都可以做,什幺都没做过,由他指引着走向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