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吶,真是不经花……”
客栈只买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早上,穆厘一大早就起来把东西收拾好,背着背篓计划着去找份长工。
跑堂的活儿他有了点经验,想找也不难,主要还是要包吃住,不是每一个酒楼都有这么好的员工福利,韵膳斋在锦城是一家相当不错的酒楼,收入可观,因此能承担得起伙计们吃住,还能给伙计们一份不错的月钱,但是小一些的酒楼就没有这样的好事了,大多是包吃不包住,月钱自然也也比不上韵膳斋。
住宿要花钱,而且还不少,偏一点的房子一个月也得一百五十文,越靠近街市越贵,而伙计的月钱一个月也就三百文到一两不等。
活儿不少,满意的活儿太少。
穆厘大致记了几家,最后选了一家面馆;选择面馆的原因是有住的地方,是一个矮阁楼杂物房,木门一开能有十厘米厚的灰尘群魔乱舞,穆厘一米八的个头进去,只能弯着腰,但目前最重要的是稳定下来,多少钱什么环境干什么都管不了那么多了。
面馆的客人大多集中在早中午,过了午时人就慢慢变少;不过客人少了,他却是不能歇的,面馆有两个伙计,穆厘是新来的,明里暗里给他堆了不少活,穆厘懒得吵,但也没惯着,把份内的事情做完就下工。
即使那两个伙计找老板投诉,穆厘依旧是不改。
干了大半个月,穆厘也逐渐熟悉了面馆的作息,如果能在这干上半年,估计能攒下不少钱,攒点钱就能租个好一些的房子住。
日子逐渐稳定下来,他心里一直惦记着要去找书呆子,明日是休息日,正好可以去成道书院。
穆厘把接下来的时间要干的事情都在心里过了一遍,他想得挺好,只是这个美好的愿望似乎不是那么容易实现。
那天在韵膳斋虽然掌柜的说要辞退他,但事实上掌柜的心善,给穆厘留了一条路,不过和张淞易等人的梁子已经结下,再见面时,注定不会平静。
大清早,面馆来了不少人,穆厘忙得脚不沾地,见了人进面馆,头都没来得及抬,嘴先喊了一句:“欢迎客官,这位客官想——”
这句话没能说完整,一只手袭来,穆厘快速格挡,往后退了一步,看清了来着何人。
那天在韵膳斋的人都在,张淞易、猴脸哥、马脸哥、难听哥,再加十几个没见过的混混哥。
“……”冤家路窄。
穆厘想的是冤家路窄,那群人可没有这么想,他们是专门来找穆厘的。
上回被打得在家里躺了大半个月的仇,不可能不报,想要替林以玖出头,也得看自身几斤几两。
“听闻小兄弟拳法厉害,人还嚣张?”刚刚出手的混混哥走近了一步,“小人特意过来讨教讨教。”
“……”病得不轻。
面馆老板见穆厘和那一群人站着不动,连忙过来询问,“穆厘,你站着干嘛?快去招待客人!”
“老板,今日不宜开门做生意啊。”那人搬起一旁的椅子摔到了穆厘面前。
周围正在吃面的客人纷纷停下动作,全部往这边看过来,有的人见状不妙,早早跑出面馆。
喜欢看热闹的人睁大双眼,生怕错过什么好戏,他们屏气等着穆厘说话,只见穆厘拧着眉,手指着门外说:“这事儿与面馆没关系,想打架出去打,我奉陪。”
那混混哥哼了一声,没说话,就这么直盯盯地看着穆厘。
双方人僵持在面馆的门口,谁也不愿退让。
“我早就瞧你那一头红发不顺眼了,”混混哥开口,“剃了发,再到门口跪上三个时辰,一笔勾销,如何?”
穆厘还没说话,面馆里另一个伙计说:“穆厘,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可别连累了面馆!”
面馆老板一听,连忙说:“几位爷行行好,小店小本生意,经不起折腾呀!”
“那得看老板的这位伙计识不识相了。”另一个混混哥说。
穆厘没接话,他避开那群人往门外走,被人拦住了,穆厘微眯着眼,说:“出去打。”
话音刚落,前面说话的混混哥直接搬起旁边的椅子朝穆厘砸来,穆厘闪身避开,椅子砸在地上,碎成好几段。
“乖乖给我们揍一顿,这帐也能一笔勾销,对你不错了吧?”
“……”
椅子碎裂这一下,面馆所有客人起身往外跑,面馆老板想拦拦不住,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家面馆的桌子椅子被砸了个稀巴烂,那些桌上留着的瓷碗都碎成了渣,未吃完的面条汤汁撒得到处都是。
一间早上还红火的面馆,被一股叫“混战”的暴风袭卷,瞬间成了颓败的面馆。
张淞易那四个弱书生不懂打架,也不可能出手,出了手这事儿就跟他们脱不了关系,但他们叫来的混混倒是挺熟练,一人抱着穆厘的腰,两人抓着穆厘的手,穆厘动弹不得,勉力躲开直击要害的那几下,极力挣脱了被控制的右手,一个手肘狠狠砸在了抱着他腰的人头上,那人吃痛放开了穆厘。
穆厘见势脱身,刚给一边的混子来上一拳,就见一根木棍从他眼前飞过,方向恰好是面馆老板所在之处,穆厘没来得及多想,连忙抬手挡下。
这一挡正好空门大开,穆厘心知不妙,反手要格挡时已经来不及。
身后一根断了一截的桌子腿狠狠戳到他肩上,穆厘狼狈地往前一磕,脑袋砸到柱子上,瞬时间一阵头昏眼花。
他脚步虚浮,晃了一下,脚下一滑,心想,这特么……是不是又得穿越了?
能见恐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