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樱肯定不会告诉她,是因为有她出头,自已不用出面。
于是青樱清清嗓子“令嫔谄媚惑上,当初就是借着给皇上按摩的机会勾引了皇上,她这样的手段,就算是告诉我们,我们也不屑去做的,你是巴林氏的格格,我是乌拉那拉氏的后人,何必和她计较呢。”
“原来如此,想不到令嫔是这样上位的,娴妃娘娘说得对,臣妾身后是蒙古四十九部,臣妾不高兴,就是蒙古四十九部不高兴,臣妾就是看不惯她的做派。”
青樱放慢脚步,回头看着颖常在“你放心,皇上只不过是图她年轻新鲜,是不会真心喜欢这样的人的,咱们只管等她的恩宠过了,到时候,你的气就可以出了。”
颖常在听了青樱一席话,心中佩服,不愧是阿玛看中的靠山,这样的胸有成竹,从容大度,看来以后还是要跟着娴妃娘娘混。
回到永寿宫,看着眼前赏赐的嬿婉突然打了一个巨响的喷嚏,她心里想,不知道谁在背后偷偷骂我呢。
骂就骂去吧,闲的没事的人就是这样,恨人有欺人无,她得到的一切都是自已该得的,若是有人记恨,证明她厉害,她骄傲~
唱昆曲
七月中旬,皇上便命人在宁寿宫的畅音阁搭起了戏台,永璜看这戏台单调,就让人在每层戏台上都加上了机械装置,演鬼神戏时,演员可以从上层降至下层,或者从下层升到上层。
皇上龙颜大悦,赏了永璜好些东西。
接连半月,皇上领着后妃们在对面的阅事楼看昆曲,晞月逢人就骄傲的表示“这戏台是我儿子设计的。”
永寿宫里,嬿婉换上了皇上赏下来的蚕丝缎面绛色绣花戏服,腰肢轻摆,水袖一挥,纤纤玉指从额前滑落,回眸一笑,顾盼生姿。
春蝉三人一时看的呆了,主儿真是太美了。
“春蝉,看我有没有起范。”嬿婉冲着春蝉抛了个媚眼,春蝉的脸“腾”的变红了。
“主儿和画上的美人儿似的。”王蟾笑着拍手道。
嬿婉听了王蟾的话笑的更加开心了“只有身段还不够,我还要学唱段,要做就做到极致的好。”
“你倒是上进,朕看你难道真要在永寿宫里组戏台班子不成?”弘历背着手,带着进忠进来了。
他进永寿宫时,听见里面欢声笑语,特意不让人通禀,想来看看嬿婉在干什么,没想到嬿婉在自已宫里,还在练习昆曲,弘历感动,嬿婉这是把自已的话都放在心上了。
“皇上,您来的怎么这般没有声响,臣妾衣服还没换呢,臣妾看您和皇后娘娘一同唱昆曲有趣的紧,您们又不教臣妾,臣妾只能偷偷练了。”
嬿婉娇俏转身,佯装生气样子。
“皇后唱,还是朕好不容易央求来的,不然她那么疼你,肯定主动教你了,罢了,就让朕教教你唱段。”弘历学着嬿婉的样子捏起兰花指,搂着嬿婉,两人一起唱了一段长生殿。
“碧盈盈酒再陈,黑漫漫恨未央,天昏地暗人痴望。今朝庙宇留西蜀,何日山陵改北邙!寡人呵,与你同穴葬,做一株冢边连理,化一对墓顶鸳鸯。”
一曲唱罢,嬿婉眸中含泪“臣妾不要唱这分离的曲子,臣妾愿意永远和皇上恩情美满,地久天长。”
皇上搂住嬿婉“那咱们做一对不老的鸳鸯。”
嬿婉靠在皇上肩上,对面的进忠却看见她带着泪光,冲自已嫣然一笑,早已不是伤心的模样。
嬿婉心想,皇上的心,又拿捏了~
进忠低头一笑,这令嫔娘娘当真是鬼灵精怪,皇上在她面前,倒像涉世不深的少年郎了。
不过,确实好看,那一颦一笑,能把人心都捂化了。
第二日,皇上继续在畅春阁摆戏台,还领着皇后唱了一曲,弘历自觉好不快活。
一曲尽,众人散,舒嫔和颖常在跟在青樱身后。
舒嫔走路微喘“娴妃娘娘,皇上怎么会喜欢上了昆曲呢,听说皇上还亲自编排曲目,甚至击节鼓板,和皇后娘娘亲自同演同唱“访贤曲”,《李三郎羯鼓催花》戏呢。皇上明明喜欢的是诗词歌赋,怎么就性情大变了。”
青樱脚步加快“皇后谄媚,令嫔轻狂,你难道不知道,令嫔天天在御花园练习昆曲,皇上还赏了她好多戏服,本宫和皇上才是最早因为《墙头马上》结缘的,可你见本宫,什么时候自降身价亲自去唱。”
后面的颖常在深表赞同“就是,臣妾的阿玛说了,只有没有依靠之人,才会讨好媚上,臣妾的家族就是臣妾的底气,才不会干这等子事。”
三人气冲冲地各自回宫,青樱决定回去要拿着《墙头马上》去养心殿,让皇上回忆起两人的青梅竹马之情。
话传进后面的豫贵人耳里,豫贵人回头对后面带来的宫女说“瞧见了吗苏禄,这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颖常在和慎常在亲近娴妃,豫贵人自已成一派,蒙古来的嫔妃,竟然一时分为了两拨,各自为营。
豫贵人自然不怕单打独斗,更不会觉得颖常在依附娴妃会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是以她对颖常在这种愚蠢的行为只有厌恶。
“娴妃娘娘、舒嫔娘娘、颖常在,皇后娘娘请您留步。”赵一泰出现,拦在了三人前面,原来刚刚三人的话,都被琅华听到,琅华对后宫嚼舌根的事儿一向不喜,更何况这三人说的话玷污了她和嬿婉。
三人停下,只见不远处,琅华手搭在素练胳膊上,静静地看着三人。
三人跪下行礼,仍有不服。
“娴妃,你身为主位,带着两个嫔妃在这里妄议本宫,本宫罚你半年俸禄,舒嫔首先挑起事端,有善妒之实,本宫罚你三月俸禄,而颖常在,口出狂言,以下犯上,本宫念你进宫不久,年龄尚小,就跪在这儿思过一个时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