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嫔捂着嘴笑“臣妾可不敢,臣妾只是说了您的心里话,娘娘可别吓着臣妾,吓得臣妾想出恭呢。”
青樱气极,容珮听见主子受辱,率先起来,一巴掌朝玫嫔左脸上打下去。
“玫嫔娘娘的嘴不干净,奴婢就替皇上和娘娘给玫嫔洗洗嘴。”容珮一脸倨傲。
这一巴掌,不光打傻了白蕊姬,啪的一声,觥筹交错的宴席瞬间安静下来。
“你敢打我,本宫是皇上的玫嫔,一宫主位,你竟敢打我?”白蕊姬恨不得生撕了面前的主仆。
容珮仍旧一脸不服“奴婢的主子,是皇上亲封的娴妃娘娘,对您赏也是罚,罚也是赏,您必须受着,这就是规矩。”
玫嫔直接拍桌而起“娴妃娘娘的规矩,就是在宫道上一路走一路出恭吗?”
这句话没有那么大声,但是紧接着,一声清脆无比的巴掌声再次震惊了在座的人。
容珮又打了玫嫔的右脸一巴掌,玫嫔的脸瞬间肿了起来。
蒙古王公们不敢说话,只小声嘀咕着,天爷啊,这是什么热闹,先是巴林王父女被搂了,又是奴婢掌掴妃嫔。
这次木兰秋围,真是惊险重重啊。
此刻正座之上,皇上的脸色已经阴沉的仿佛要下一场大暴雨,琅华见不好,急忙起身向皇上请罪。
“你就坐在朕身边,后面发生的事与你何干,快起来。”皇上伸手扶起琅华,回头对李玉说道。
“刚刚是谁动的手,李玉,让人带上来。”
两名侍卫将容珮拉到皇上面前,玫嫔也跪了过来,只有青樱还在原地,犹豫着要不要过去。
此时容珮双手已经被反绑起来,但在地上依旧跪得笔直。
“皇上,臣妾和娴妃娘娘说着话,她的奴才就动手打了臣妾,臣妾是您的妃嫔,怎么能受这种羞辱。”白蕊姬捂着脸,眼中的泪恰到好处的流下来,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
娴妃见白蕊姬提到了她,硬着头皮也下了座,刚被罚了半年俸禄的她此时并不想出头。
“玫嫔娘娘对娴妃娘娘出言不逊,奴婢是在教她规矩。”容珮见玫嫔装可怜,反驳道。
李玉呵斥“皇上面前,没让你回话,你就不能说话。”
容珮好像听不见的样子,梗着脖子,一脸大义凛然“皇上,我们娘娘对您一片真心,您不能践踏她的心意,任凭玫嫔欺侮她。”
皇上气的头都疼了,好好的庆功宴,连着丢了两次人。
“玫嫔,你说了什么,让这个狗奴才以为你欺侮娴妃?”皇上只能看向白蕊姬。
“娴妃娘娘说话太凶了,臣妾和她说别吓着臣妾,免得臣妾像她一样………”玫嫔话还没说完,知情的人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都捏了一把汗。
“玫嫔,你住口!”青樱直接跪下“皇上,是臣妾没有管好容珮,请皇上责罚。”
“青樱,你今天没管好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朕已经罚了你半年俸禄,还能再罚你什么?你就降为嫔位,回去和颖答应一起禁足一个月吧。”
“至于这个容珮,以下犯上,伤害妃嫔,打五十大板,留在木兰行宫,不必再回京城了。”
容珮依旧不服“皇上,你这是罔顾奴婢和娘娘的忠心!”
只见一个侍卫直接堵住了容珮的嘴,将她拖了下去。
青樱含泪抬头“皇上,您是厌弃臣妾了吗,你我从年少相知,墙头马上……”
“别说了!别说了!墙头马上,墙头马上,墙头马上,有完没完,青樱,这不是该说这种话的场合,朕在和你就事论事!”
皇上心中确实抵触青樱,对青樱多年的忍耐,让他疲惫。
但如今,不能再丢人了,他示意李玉将青樱扶起来“朕也没有重罚你,这几年你手下的人犯了多少事儿,朕仍旧让你当着一宫主位,这容珮本来是个年纪大了的下等奴婢,你非让她做你的掌事宫女,放着好好的八旗宫女不用,像话吗。”
琅华见皇上有些窘迫,让素练把娴嫔扶回座位。
她劝诫青樱“娴嫔,后宫与皇上一体,你已经让皇上失了面子,不要在这把脸面都丢了。”
众蒙古王公为了给皇上解围,特意让蒙古青壮献上一曲蒙古舞助兴。
一时间,众人商量好了一般忘却了刚才的事情,玫嫔也被素练扶着下去让太医上药,临走时,她还狠狠地用目光剜了一眼,青樱。
青樱被人扶了回去,可怜在延禧宫的菱枝和芸枝不知道,她们主子又被贬了,终究也逃不过禁足的命运。
青樱坐在了绿筠和海兰的后面,海兰只回头看了她一眼,就又握着绿筠的手,再不给她一点脸色。
青樱看向四周,舒嫔意欢不在,颖答应湄若被带走了,慎贵人现在离她远远的,曾经在潜邸里,绿筠还和她交好过,现在也是陌路了。
前面的魏嬿婉笑靥如花,和贵妃聊着天,如今,自已竟然沦落到和魏嬿婉这样的人一个位份,真是可笑呵。
一曲铿锵有力的蒙古舞罢,皇上心情平复,重新恢复了笑颜。
科尔沁亲王罗卜带着众蒙古王公向皇上和皇后娘娘敬酒,并又表了一遍忠心。
皇上心中高兴了,牵起琅华的手,对罗卜说“亲王,朕与皇后有一嫡女和敬公主,朕有意让你的色布做和敬公主的额驸,将他们留在京城,你可愿意吗?”
语气虽是询问,但不容拒绝,当然,罗卜从来没想过拒绝,当初送色布来,就已经想好了这一遭,他顿时喜笑颜开。
“这是色布的荣幸、臣的荣幸、科尔沁的荣幸,臣,谢主隆恩。”科尔沁所有王公们也都跪地谢皇上天恩浩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