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围在秦欢身边,自然有她的道理。
秦欢看了女侍者一眼,抬手轻捻起那只金蝶镶红宝衔珍珠串簪子,慢悠悠道,“这只簪子的分量和做功都不足以以二十两的价格售出,锻造过于粗糙,珍珠的品质也不好,要说唯一吸睛的,恐怕只有中间那颗红宝石了……听我的,改价成十两,你一样能血赚二三两,毕竟,你很难在短期内遇到第二个冤大头了。”
女侍者,“……”
“噗嗤”一声轻笑传来,明显是没憋住。
那女子的脸色霎时黑了,怒指秦欢,“你说谁是冤大头?”
秦欢一个眼神都欠奉,“谁跳脚谁是呗。”
果然,有时候打脸***要比无视***更快乐。
“这只钗子怎么卖?”这时,秦欢看到一只衔珠累丝孔雀开屏钗,抬手将其托起,漫不经心问女侍。
女侍真怕她再吐出什么一矢中的的话来,方才听得她心里直发虚,她可没错过一干客人的面色变了又变。
“等一下,那钗子本小姐要了。”正欲报个最低价,那道女音却又***。
“你跟她废话什么?她只会挑刺儿,买得起簪子么?”她理所当然道。
”你知道这只簪子多少银两吗你就抢?”秦欢挑眉。
“我这怎么能叫抢呢?不管多少两我都买得起,这个就不劳你***心啦。”那女子盈盈一笑,漂亮的眸子里全是得意和骄傲。
”你确定,我看它的价格在二百两左右。”秦欢也笑,将那钗子放回原处。
“二百两!”那女子脸色顿变,旋又透出些青红相间的古怪来。
“哼,你碰过的东西,本小姐不稀得要!”她脸上有些挂不住,环胸咬牙,“二百两你就买得起吗?”
“你还真是信任我呢。”秦欢笑眯眯看向女侍。
女侍大有种骑虎难下之感,她压根不敢看那名女子,苦着脸道,“姑娘,这只钗子只要七十两。”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秦欢那双笑眯眯的眼,她愣是不敢报高价,给了她一个最低价。
“多谢了。”秦欢是懂行的,笑盈盈道了谢。
“你敢耍我!”女子爆喝,瞪大了眼睛梗着脖子看秦欢。
秦欢沉默以对,只淡看她一眼。
好似在说,就耍你了咋地?
秦欢收回目光行去柜台,柜台前立着个华服女子,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秦欢细细一看,略有些吃惊。
这位不是她“未来嫂子”么,在这里遇到也太巧了吧??
“你站住,你竟敢耍本小姐,你个贱民你知道本小姐是谁么?”身后炸起那女子气急败坏的声音,秦欢听在耳中,只觉得她快变异了。
”你干什么?!”
秦欢是真没想到,那女的会跳脚到拔簪子扎她,更没想到她未来嫂子会上前来帮她,眼疾手快的,一把就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叮”的一声,秦欢听到玉质相碎裂的声音。
“当街行凶?你想去吃牢饭么?”那女子一见萧盈歌人都傻了,愣愣将高扬的手放下来。“明……明昀郡主?”
别人说吃牢饭,她是不屑一顾的。可是萧家人说吃牢饭,那可不仅仅是蹲大牢那么简单!
萧盈歌推开许文夏,心疼的捡起地上断成三段纯色的羊脂玉玉镯。
许文夏的玉镯与之相撞,碎的更甚,她却没有心思去捡,只是紧张又惊惧的看着萧盈歌。
她的父亲虽是长安四品官,但焉能比得上萧盈歌皇亲国戚?她自己是郡主不说,她的兄长还不仅仅是侯爷,更是煞名赫赫的锦衣卫指挥使……她不会真要被送去坐牢吧?
“郡主,您的镯子我会还给您的。”许文夏小心翼翼的上前。
萧盈歌默然的捡起三段镯子,用随身携带的罗帕小心翼翼将其包好。
“我的镯子不用你赔,你险些刺伤了人,人证物证皆在,且去官府走一趟吧。”
“不不不,郡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再说这位小姐并未受伤啊!”许文夏的声音已染上了哭腔。
“你这叫行凶未遂,我要是没抓住你,你的簪子就扎人身上了,茉莉,去报官。”萧盈歌一个眼神都欠奉,吩咐她的贴身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