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在黑暗中闭上眼睛,她的被子单薄,还打着好几个补丁。床下只垫了干草,铺着一床薄薄的毯子。
她月底即将临盆,每天晚上尿频尿急。
因为床上没有垫棉絮,她经常睡得腰酸背痛。
又因为被子单薄,她已经冻得好几个晚上睡不着觉了。
她的丈夫程锦年在部队奋斗多年,现在已经升到排长,每个月寄回o多块钱的工资。
这些工资全部进了婆婆的口袋,用来抚养个侄子侄女。
姜晚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她没有像平常一样早上六点就起床做一家人的早饭。
她听见公鸡打鸣,捂住耳朵把头钻进被子里。
她躺在并不温暖的被窝,一觉睡到早上七点。
她再次睁开眼睛,是被外面的鸡飞狗跳吵醒的。
家里总共个侄子侄女,其中三个已经年满周岁,已经是成年人了。
老大跟着别人在外面打工,一年都不回一次家。
老二是个姑娘,刚刚年满o周岁。
她看中了村里的村霸,村霸长的俊俏,一张嘴花言巧语的把她哄得晕头转向。
要不是姜晚一直拦着,老二早就带着东西跟村霸同居了。
老三在镇上做些临工,这段时间工期紧,吃住都在工地,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老四老五都在读高中,周一至周五住校,周六日才会回家。
剩下三个小的,一个还在读初中,一个还在上小学,还有一个才五岁,是个调皮捣蛋的小屁孩。
姜晚嫁到这个家里年,这些孩子都是她拉扯大的。
她刚结婚一年也怀过一胎,怀的也是双胞胎。
她刚怀第一胎没有经验,也是每天干活,加上身体又不好,孩子才个多月就早产了。
孩子出生的时候全身青紫,接生婆说怕是不好活。
后来婆婆带到医院治疗,回来的时候说孩子没了。
婆婆从医院回来的路上找了座小山,直接把孩子给埋了。
姜晚问起来婆婆就说,免得她看了伤心,就没让她见孩子最后一面。
姜晚当时刚生完孩子,身体严重亏空,连下床都有困难。
她哭着求婆婆告诉她孩子埋在哪里,婆婆一开始还安慰她,后来就冷着脸脾气。
姜晚是个胆子小的,又因为孩子去世了伤心,等身体恢复过来之后也不敢再提这件事。
后来二伯哥家的小儿子出生,姜晚因为思念自己的孩子,一直把这个孩子带在身边。
可以说这个最小的侄子,是她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
后来在这个孩子长大的过程中,姜晚也付出了很多心血。
她后来住院,对那几个侄子并不抱多大的希望。
但是这个最小的孩子却是她的指望。
只是没想到,在大家给她拔管的时候,他也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姜晚今天没有早起做饭,家里两个读书的孩子起床了没饭吃。
他们把姜晚的房门敲的砰砰作响。
姜晚原本是不想理睬的,不过她单薄的房门已经被敲的摇摇欲坠。
如果她再不开门,估计这两人真能把她的门给拆了。
姜晚起身披上外衣,她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声。
“咳咳,咳咳。”
姜晚惨白着一张脸拉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