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身下马,走到车前,用马鞭支起帘子,里头的沈映蓉一脸戒备紧张,手里握着匕首,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
萧煜“啧”了一声,“刀剑无眼,沈娘子恐伤了手。”
沈映蓉愠恼道:“萧四爷在光天化日之下劫持衙门公差,休得猖狂。”
萧煜眯起眼,“我就想跟你说两句话,何来劫持之说?
“若沈娘子不服,明日大可报官,请王县令来做主断是非,如何?”
他故意提起王县令,笃定吴家不敢报官,若是把卖妻求荣这事抖出去,那就有好戏看了。
沈映蓉瞪着他,敢怒不敢言。
萧煜试着去取她手里的匕首,沈映蓉不松,他笑道:“我说了不会动你,就想跟你说两句话。”
沈映蓉盯着他,“你莫要伤吴阅。”
萧煜不屑道:“那狗东西这般待你,你还护着?”
沈映蓉面色阴沉,萧煜松开了她,举手做投降状,“得,你是我祖宗。”
说完朝她行大礼,“吴家的姑奶奶,劳你移驾赏脸同萧某说两句话。”
边上的家奴们见此情形,皆憋着笑。
萧煜骂骂咧咧道:“狗东西,都转过身去,别瞎看。”
常生等人连忙转身回避。
沈映蓉迫于局势,只得出来。
萧煜扶住她的腰身,毫无顾忌将她抱下,全然无视她的人-妻身份。
沈映蓉羞恼推开,抵触道:“休要碰我!”
萧煜撇嘴,做了个请的手势,沈映蓉硬着头皮去了林边。
萧煜果真君子了一回,仅仅只是问话,并未有越礼的举动。
他说道:“沈娘子当真有几分本事,竟然真把吴阅给唬住了,他那般想要前程,能及时收手,确实叫萧某诧异。”
沈映蓉不给好脸色道:“你休要拆散我夫妻二人。”
萧煜“啧啧”两声,似乎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机。
“沈娘子是聪明人,我不信他这般待你,你还能不计前嫌维护他。
“让我猜一猜,你此举无非是想摆脱我,把吴阅当成你的挡箭牌使,是吗?”
沈映蓉没有答话。
萧煜继续道:“我今日不妨告诉你,京中来信催我回去,可是我不想回去,没把你讨到手之前,我决计不会回京。”
沈映蓉急了,“还请萧四爷高抬贵手放我夫妻一马!”
这话萧煜不爱听,“别拿夫妻那套来糊弄我,做人真诚一点不好吗,明明心里头厌恶,还要装成满心欢喜的样子,累不累心?”
沈映蓉:“……”
萧煜:“我就想不明白了,我哪一点比不上他吴致远,以至于让你避之如蛇鼠?”
沈映蓉冷脸道:“请萧四爷自重。
“我是有夫之妇,诚然吴阅犯了错处,但他有悔过之心,我夫妻二人能t不能重修旧好,是家事,不劳你费心。”
萧煜无语,翻白眼道:“你莫要拿吴阅当枪使,我不吃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