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蓉看着她道:“我心里头烦。”
魏氏心疼道:“老奴知道娘子的难处,但眼下不是你撂挑子的时候,倘若真被萧四郎带走,那才叫倒了八辈子血霉。”
沈映蓉被她说话的语气逗笑了,魏氏无奈道:“娘子还笑得出。”
沈映蓉:“我难不成哭吗,哭又解决不了问题。
“我身处后宅力道微弱,有些事情我无法控制,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倒是爹娘那边,我怕他们担心。”
魏氏:“那就差青禾过去同他们说一说,这个时候切莫自乱阵脚。”
沈映蓉冷静道:“不管怎么说,沈家都是受害者,既然能博得同情,那索性博到底,做完美受害方能保住声誉。”
魏氏试探问:“娘子心里头有主意了?”
沈映蓉:“我没有,只知道莫要与吴阅撕破脸,逼得他狗急跳墙,毕竟沈家还要在江玉县立足。”
魏氏左右为难,发愁道:“娘子着实难做人,既要稳住吴阅,又要应付萧四郎,几头折腾。”
沈映蓉没有吭声,她若说萧煜半夜爬墙钻被窝的话,魏氏只怕更惶恐。
这两日倒是清净了些,因为她把后窗锁了。
不想提这些糟心事,她把魏氏打发下去,琢磨自己的退路。
如果她真被萧煜带走,又该如何脱身苟命?
这是一道技术难题。
沈映蓉有些愁,但不会害怕,因为直觉告诉她,萧煜那厮再混账,也不至于伤她性命,只要使手段哄着,应能有回旋的余地。
虽然她跟魏氏说没有办法应对目前的处境,但还是不会放弃自救。
无论身处何地,她都不会放弃自救。
与此同时,萧府的方安听到传闻着急不已,萧煜倒是稳如老狗,吩咐他找人去查吴阅的老底。
他觉得那伪君子既然人品不行,肯定就有空子可以钻,打算从衙门那边入手。
做官的,能有几个清官呢?
萧煜打小在权贵圈里厮混,跟京中的子弟们来往甚密,自然也晓得官场上见不得人的潜规则。
吴阅虽然是个小小的县丞,好歹也是二把手,是否能做到两袖清风,还真说不定。
见他铁了心折腾,方安愁坏了,“外头传得沸沸扬扬,四郎何苦来着?”
萧煜冷哼道:“我就喜欢瞎折腾。”又道,“方叔你只管去查,花费都从我的账上走,我就不信他吴阅能干干净净。”
方安彻底无语,“四郎还真跟吴家杠上了。”
萧煜:“那沈氏不就喜欢看我跟吴阅狗咬狗吗,我逗她开心。”
方安:“……”
真的很无语。
这事闹得实在太大,晚上吴阅下值回来,去了胡氏那边,他显然也听到了什么。
吴安雄面色阴沉,胡氏在一旁也是忧心忡忡。
吴阅见二老脸色不好看,心里头有些惧怕。
“爹,娘。”
怕被吴安雄痛骂,他躬身行礼,绷紧了皮,一点也不敢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