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渊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手足无措,手抬起来,却迟迟放不到乐鱼身上,整个人都是懵的状态,十几年未曾与人拥抱,早就忘记了拥抱时带来的温暖安全感。
乐渊像个木头人,胳膊僵硬地虚虚放在乐鱼的背上,乐渊低头,恰好同仰头的乐鱼对上视线。
“乐渊你怎么这么好啊,你是近几百年来,对我最好的凡人!”
他声音清脆,饱含着喜悦,琥珀眸子清澈透亮,未掺一点杂质,没有情欲,只有兴奋、感激。
但没关系,乐渊手上抱紧了些,乐鱼不懂自己的感情,那他可以徐徐图之,不着急。
两人抱了好一会儿,乐鱼对乐渊说了许多要报恩的话,可乐渊都说乐鱼无需报恩,那怎么行,他可是知恩图报的鱼,明着乐渊不喜欢,那他就默默帮助、保护乐渊。
乐鱼由乐渊陪着,在喧闹的夜市中玩了许久,最后玩得筋疲力尽,乐鱼才愿意跟着乐渊回去。
路上乐鱼实在不想动了,就让乐渊买了个碗,放上水,随后自己唰一下变成鱼,被乐渊一路端了回去。
乐鱼沉在碗中,抬头见着漫天星辰,偏头又见俊美容颜。
——幸福!
乐鱼舒服得竟在碗中睡着了,再醒时已经日上三竿,自己在乐渊房中的白坛子里。
乐鱼一个翻身,化回人形,肚子响了几声,他揉了揉就要去找乐渊,可他找了一圈都没见着人,最后去小厨房偷吃的时候,问了个小仆从。
说是炽阳回来了,乐渊和兰知县都在偏堂议事,不让人打扰。
乐鱼一听就乐了,炽阳回来啦?这么快,他想立刻就去见炽阳,可小仆从又拉住他说,乐渊吩咐了不许人打扰。
乐鱼见小仆从手里端着一壶茶水,眼睛瞬间就眯起来,笑说:“这个是不是要送去那里啊?”
小仆从:“呃……嗯嗯。”
乐鱼从小厨房出来,吃饱了饭,觉得神清气爽,猛吸了一大口清新空气,随后端着一壶茶水,出现在偏堂门前。
一到门前,乐鱼就听到了乐渊的声音,他嘴角莫名就开始上扬,手敲了敲门。
乐渊早就知道了门外有人,又听见乐鱼跑过来时,身上饰品碰撞的叮当声音,就确定是乐鱼。
乐渊听见敲门声,说话声顿住,看向兰知县,他说是送茶水的,就让外面的人进来了。
谁知一开门见到的竟是乐鱼,乐鱼笑嘻嘻走进来,手里端着一壶茶,进来、放茶、出去全程没说一句话。
临走前还回头看了眼乐渊对面的炽阳,同他极为熟练地对视一眼,随后笑意更甚。
乐渊目睹了乐鱼和炽阳眼神交流的全过程,他轻咳一声,说让乐鱼留下来。
他晃了眼炽阳,又看向乐鱼,心道他要看看两人要眼神交流到什么程度。
乐鱼闻言,颇意外得回身看向兰知县,兰知县看看乐渊又看看炽阳,随后立刻打圆场说:“王妃如此关心王爷,留下来坐着也未尝不可。”
“嗯嗯!”有乐渊和炽阳在,乐鱼也不怯场,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乐渊旁边的空凳子上。
他把胳膊杵在桌子上,双手托着脸颊,笑眯眯看着乐渊,然后又看看对面的炽阳,还亲切地挥了挥手打招呼。
乐渊本就良好的心情更加愉悦,他继续问:“有查出来人背后的人吗?”
炽阳道:“属下几日前收到寒刃的传信,查出来说是他跟晋王乐彰有联系,为了防止后续再来人,属下就先将老奶奶一同带了回来。”
“乐彰手下的太监代圆,”乐渊说:“他是兰城人。”
兰知县思考了一会儿,道:“他一个太监,没理由去恐吓一个老人和孩子吧?”
炽阳道:“接下来就是属下禀报的第二件事,据寒刃的回信,代圆有个收养的小孙女,几个月前被人绑架,随后就进了宫顶替了康禄的职务。”
乐鱼听来听去,心直口快说:“你的意思,难道是说阿宁是那个代圆的小孙女么?”
炽阳一笑,露出两排白净的牙,跟他小麦色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他猛点头,“就是如此,所以属下猜测是晋王乐彰暗中绑了他收养的小孙女,所以代圆才进宫当了太监。”
他说着看向乐渊,“王爷,我们在水汀山遇到的那两个人,说自己是被一个太监指使的,十有八九就是太监代圆了。”
炽阳又有些疑惑:“但是,他要抓小鱼做什么?”
兰知县捋了把胡子,“难道是想以王妃来威胁王爷?”
乐渊敛色,笑意骤消,冷淡的声音传出,“乐彰同北狄国束妖族有所勾结,”他眼神瞥向还未察觉出危险的笨鱼,“束妖族以炼丹为主。”
乐鱼捂住自己的心口,“!”
乐鱼震惊道:“他想要我的内丹?!”
炽阳答:“有可能!小鱼你可要当心些,上次见到那只乌黑的鸟更要注意。”
乐鱼转头对炽阳说:“他就是想要我的内丹,上次在山顶,那只鸟就啄住了我的内丹,但是被我的灵力反弹出去了。”
乐渊握紧拳头,“通知寒刃,我们后日回京城。”
乐鱼被乐渊的话说懵了,竟如此快就要走吗?他拉住乐渊的袖子,“欸?贩卖人口的事处理完了吗?”
“今、明两日,足够,”乐渊道,“炽阳,现在跟我去大牢审苍虎、苍豹。”
乐鱼看向乐渊,道:“我也想去。”
乐渊、乐鱼、炽阳三人前去大牢,一进牢狱,乐鱼就感觉周围空气瞬间就阴冷了下去,还听见了犯人哀嚎的声音,乐鱼浑身打了个颤,觉得头发都炸了起来,心里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