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这样的!
不该,不能,不可以。
江昼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他甚至忘了剧本,忘了自己应该睁开眼睛,然后抱住妈妈,说自己再也不叛逆了。
他什么都忘了。
只记得这个吻。
褚荀直起身子,只见江昼死死闭着眼睛,脸颊耳垂脖子都是一片红,没忍住勾起嘴角,好心提示道:“我的女儿,你可以醒过来了。”
江昼被他提醒了,才慌乱地睁开眼。
一下子就撞进少年明亮而温柔的瞳孔里,他在那双琥珀色瞳孔里,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年少的时候,总是向往着远方,诗与酒,跳动的野火,燥热的音乐,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抓不住。
这个远方不一定真的是未知的远方。
只是一种期待。
江昼额心发烫,被褚荀吻过地方有一把火在燃烧。
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颤抖,骨骼血肉变得酥麻。
凭借着本能,江昼演完了这场戏,参加演出的同学们都陆陆续续上台,集体朝观众鞠躬。
褚荀就站在他身边,身姿挺拔,面目清俊,淡色的瞳孔之间漫着少年人特有的意气。
舞台剧谢幕,江昼茫然地跟在褚荀身后,望着少年漆黑的衣摆,他伸出手,抓住了对方的手。
褚荀停下脚步,眼睫毛垂下来,平静地问:“怎么了?”
江昼没说话,沉默着把自己的手交到了对方手里。
褚荀瞳孔颤动,随后了然地笑起来,更用力地握住他的手,“走吧,白雪公主。”
“嗯。”江昼想,男生其实是不能当公主的,但今天,他也想任性地当一次。
让褚荀牵着他走下去吧。
他找到自己心中的远方了。
野火在远方,远方就在褚荀琥珀色的瞳孔之间。
他不懂你心
演出结束,最后江昼他们班得了个二等奖,奖金八百八十八元。
因为他们的剧情太颠,虽然演出来效果很好,但评委们酌情考虑,还是把一等奖颁给了来自偏远地区的交换生。
能得到二等奖,梁雁就已经很高兴了,他一开始还担心这个剧本过不了审,还好审核人员跟他们有点交情,去掉了一些很低俗的梗,也就过审了。
班上拿到了八八八的奖金,龙折莲也没贪这笔钱,给参加演出的同学一人发了五十块钱,剩下的钱办了一次班会。
班干部都去小卖部买班会要用的东西了,褚荀作为班长也偷不了闲,指挥着同学们整理教室,又要核算各种清单,忙得焦头烂额。
演完这出戏,班上的同学都戏称江昼为公主。
褚荀为后妈。
梁雁为傻大个。